第二天,豆花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和喜子正在打扫卫生,马营长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客栈。
豆花长辫子盘起来,用头巾裹了。穿了一件束腰的大襟袄,裤腿是直溜下来的那种,人看起来干净利落,特别是从侧面看去,身体也是高低起伏,凹凸有致,端的是一个韵味十足的少妇。
马营长是一个人来的,他侧面看着豆花,把眼珠子都看出来了,心里边不由地浮想联翩起来。这个婆姨人长的标致,又肯吃苦,又有能耐,还会使暗器,她到底是甚么来头呢?
豆花起先没有发现他,只顾自己干活。还是喜子眼尖,看到马营长来了,就低声叫了一声:“老板”,拿眼示意,来人了。
豆花忙放下手中的营生,满面春风,把马营长让进自己的窑里,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又关心地问:“都处理妥帖了?”
马营长不胜感激,说:“安定下来了,多亏了豆花老板出手相助,马某人不胜感激。”
他把苟营副的死归结于与**搏斗而致,也让姓苟的死了死了,也有了个舍身取义的好名声,他自己也捞到了一个带兵有方的好评价。这也正是他的高明之处,既能得到上峰的表扬,也让他的手下对他能产生一点好感。至于真实的内情,只有他和豆花老板,还有死去的苟营副三个人知道,苟营副已死,只有他和豆花老板是知情人了。
马营长是专程来谢豆花的救命之恩的,他还买了一包点心,表达自己的谢意。
马营长在那里东拉西扯,豆花发现他并非专来感谢,还似乎另有目的。
马营长一边唏嘘着,一边也许是旁敲侧击,询问豆花甚么时候学了那么一招,干净利落,迅雷不及掩耳,不留一丝痕迹,出手之快,只在眨眼的功夫,连他也没有看清楚,就解决了姓苟的的狗命。
豆花巧妙周旋,不留一点破绽。她有点不好意思,说:“以前老是放羊,不知不觉就练下了这样一个绝技,自己以前也没有发现,昨天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精准。”
说完了,脸蛋红扑扑的,低下头来,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不敢去看马营长。
马营长越发觉得豆花楚楚可爱,说:“我真以为要死在姓苟的那狗日的手里了。”
豆花虽然害羞,也没忘调侃马营长几句,说:“你当然看不清楚,你已经吓破了胆子,连眼睛都闭上了。”
这两句调侃恰到好处,既开了玩笑,也没伤到马营长的自尊,没有令他难堪。
马营长知道在这个婆姨面前出了糗,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他还是厚着脸皮,问了豆花一个问题:“有一件事要向你请教一下,听勤务兵说,昨天你去过我的卧室,又去了牢房那里,那把匕首就是原来在我卧室里面放着的,昨天又只有你去过那里……”
马营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绕来绕去,绕上一个圈子,又回到了原地,他还是怀疑上她了。
豆花说:“我去过你卧室不假,但牢房那里没有去过,匕首也许自己长腿走进牢房里的。马营长这样说,是怀疑上了豆花?莫非是想过河拆桥,要卸磨杀驴吗?还是要找一个替罪羊呢?”反正几个当事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她来个死不承认,栽谁身上也行,就是不能栽到自个身上,看他还有甚么高招。
豆花又说:“你不都知道了吗?还明知故问。”
马营长昨天确实知道豆花来找过他,勤务兵都和他做过汇报,但他那时公务繁忙,就没顾得上理会她。
他昨天其实已经安排好了一盘大棋,眼看着就要旗开得胜了,却让那个该死的姓贺的给搅了局。还有苟营副那个蠢货,一心想着立功受奖,升官发财,却破坏了他的计划。还心怀不轨,想要嫁祸于他,要不是豆花老板出手相助,差点儿把自己的一条小命也搭了进去。
马营长见豆花有点嗔怒,忙说:“哪里敢呢,你是我的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