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拨开豆花伸过来的手,说:“起开,有情报称,你店里窝藏**,我要搜查。”
豆花说:“长官说哪里话呢,我哪有这胆量呢。再说了,现在不是国共合作吗,怎么就‘**’了呢。”
马营长不再理会豆花,走到老谷子跟前。老谷子低着头,一动不动。马营长喝了一声:“抬起头来!”
老谷子把头抬起来,顺手挖掉眼角的一坨眼屎,堆出了一副比哭都难看的笑脸,两手垂到了腰际,石鸡一样呆立在那里。
马营长看了老谷子两眼,踢了他一脚,骂道:“滚一边呆着去。”又向老九走来。
老九早已经筛上糠了,从马营长走进柴门的那一瞬间,他就产生了一种如丧考妣的绝望,这位官爷,就是昨天遇到的那位,让他拐到别处的那位长官,他今天还能认得出自己来吗?
老九往后退着,真希望地上裂开一条缝,好让他钻进去。
老九冒着冷汗,把头快埋到裤档里了。
马营长过去,在下巴上把老九的头捏起来,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老九。老九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一张笑脸,绝望地叫了一声:“长官。”人软不耷拉地瘫在了地上。
马营长抓住老九的领口,把他提起来,“嘿嘿”干笑了两声,说:“不哑巴吗?怎会说话了?”
完了,完了。老九的心彻彻底底死了,还是被认出来了。他爬在地上,灰头土脸的,冲着马营长磕头如捣蒜,不知不觉又把一泡尿撒进了裤档里。他老九也就是有个尿性,尿裤子的能耐不小,昨天尿了裤子,今天又一泡尿撒进了裤档里。
豆花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过去拉住马营长的手,把自己的身子贴近马营长,娇气微喘,粉香四溢,莺语沥沥,说:“马营长,有啥事不能进窑里说,外面天寒地冻的,咱暖窑热炕,慢慢说道。”
马营长被豆花的妖艳迷住了,他指着两个老汉,对手下说:“看好了!”就有四个兵过来拿枪对准了老谷子老九。
马营长随豆花进了窑里,豆花扭动着腰肢,把马营长按在了炕沿上,说:“甚么大事了,敢惊动了马营长的大驾?”
马营长看着豆花,说:“你可知道你犯下了甚罪?”
豆花憋出了一脸绯红,仍旧是莺声燕语地说:“马营长您可吓煞豆花了,怎么就犯下了大罪。”
马营长就把昨天发生的事和豆花说了,又说:“就是这两个人,放走了共产党的要犯你私藏罪犯,可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豆花说:“马营长您可别吓唬我,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呢。”
豆花从货郎哥的嘴里,也多少了解到了当前的形势,小鬼子已经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国共现在是面和心不和,老蒋在玩两面派的手段呢,国共撕破脸是迟早的事。
听马营长这么一说,豆花早已花容失色,这两个灰老汉,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谁能相信他俩能干下这样的事来,但事实就是如此,马营长已经认出了老九,这事挪不过去了。
豆花表面上故作镇定,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麻,这事一旦坐实了,可不是小事,是要杀头的。
豆花坐到马营长的一边,拉起他的一只手,说:“马营长,那是我家的两个亲戚,您也许看错人了呢。明人不说暗话,这里只有咱俩,您开个条件吧,放他们一马。”
马营长把豆花的手攥在手里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痛快的人。”然后伸出手来。
豆花就把一封还未开封的大洋装进马营长口袋里。
整整一百个大洋呢!
这一封大洋还是老豹子送给她的,她都没来得及拆封呢。
马营长收了大洋,又拉起了豆花的手。
豆花莞尔一笑,扭扭捏捏,软声细语地说:“外面有那么多人呢。”
马营长才不管这么多呢。就上下其手,豆花就闭上了眼睛。
马营长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