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一下子吧,鬼子在明处,咱在暗处。”
大棒掂了掂手里的长枪,说:“打?就凭咱两杆长枪,八颗子弹,一颗手榴弹,能打得过鬼子?别惹毛鬼子了,赖着不走了,那还不是大麻烦了。”
众人觉得大棒说的在理,就掩藏起来,目送鬼子出了村。
大棒心有余悸,幸亏老谷子发现的早,要是发现迟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抹了一把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问:“轮谁巡村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说话。老谷子最后说:“好像是轮到你爹了。”
大棒不再说话,这几天光顾着自己的事情了,村里的事情有点松懈,要不是老谷子发现的早,险些酿成大祸。
大棒就对大伙说:“谷子叔这回立了头功,全村人都该谢谢他。”
老谷子反到不好意思起来,前一刻看着大棒还有点厌恶,让他这么一说,对大棒的那一点点敌意也没有了,觉得这个后生有点可爱,至少在全村的事上,他是没有私心的。就朝着大棒友好地笑了笑,腼腆地说:“正让我看到了,谁看到也会那样的。”
大家都放松了警惕,东拉西扯说起了别的。这时老九从藏身的地方踅摸过来,问:“鬼子走了?”
众人都不言语,大棒的火一下子冒了三丈高,厉声地问他爹:“今日轮谁巡村了?”
老九这才想起来,今日正是自己巡村,这几天让这个龟儿子的婚事给弄得头晕脑胀,把这一码子事给放松懈了。他也是赌着,下雪天鬼子不会来的,就偷了一回懒,没想到鬼子居然来了。因为自己的大意,差点儿给乡亲们带来大害。
老九自知理亏,不敢正眼去看儿子,两手袖进袖子口里,低垂着灰白相间的脑袋,畏畏缩缩地往后退去。
他现在有点怕这个龟儿子了,别看他愣头愣脑的,在婚姻这件事上不着调,可在其他一些事情上,都是有主有意,乡亲们都挺看重他的。
大棒的目光锥子样扎在他爹身上,老九佝偻着身躯,自言自语:“还不是因为你,害得我五迷三道,忘了巡村。”
大棒看了他爹一会,转过头来对大家说:“我爹的错误,由我来承担,这一次因为躲鬼子,乡亲们造成的损失,全由我家来赔偿。”
老九一听这话,心里头刀扎上一般疼,这该得赔偿多少粮食和钱呢。这个败家子,轻轻松松一句话,“全由我家来赔偿”,你赔偿得起吗?这是不要这个家了吗?
可是,今天这个责任确实在他,心疼归心疼,这个责任他得担当。既然龟儿子已经说出去了,再不舍,也得舍。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上了这事,都说躲鬼子已经习以为常,也没有甚么损失,赔偿就不必当真了,只是今后得提高警惕。今天这事,想起来都后怕,要不是老谷子,乡亲们又得吃大亏了。
老谷子就有些得意,看了老九几眼。
老九心里骂他,得瑟你娘个腿,要不是因为你家的那个狐狸精,能有这事发生?
这个时候,派出去给友仁村报信的那个人慌失失地跑回来了,见了大棒,说:“不好了,不好了,友仁村的人没来得及跑脱,都让鬼子给堵村里头了。”
大棒一听着了急,凤英就是友仁村的,他不光替友仁村的乡亲们担心,他更担心的是凤英的安危。
大家一下子紧张起来,纷纷要求去增援友仁村。
大棒头脑没有发热,他冷静下来,说:“咱们去了也打不过鬼子,还可能因为人多目标大,要适得其反。这样吧……”
大棒安排其他人招呼着村里的乡亲们,他领着二棒去友仁村,见机行事。
老九一听着了急,说:“你去就去吧,还要领着二棒,两个儿子,给我留一个吧。”
大棒就说:“要不谷子叔和我一块去?”
老谷子缩到一边,说:“四油,四油还在我家呢,我得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