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微突然发现,他那时候好像还是有脾气的,至少假装也会假装一下。
不过那个阶段好像很快就过去了。
是从哪天开始,陆晚星就没再生过气?
沈和微伸手『揉』了把靠在身边要睡着的陆晚星的头。
“嗯?”陆晚星困得厉害,不睁开眼睛,只把沈和微那只手握住,“到家了?”
沈和微说没有,继续『骚』扰了几下陆晚星,陆晚星依然闭着眼,发出很困的笑声,没有别的表示。
沈和微停下了自己也发觉幼稚的举动。
又过了段时间,在沈家小聚,沈和栋一家也在。
吃过饭,孩子们聚一堆,飞奔着玩闹,大人们聚好几堆,有闲聊,也有正经谈话。
沈文华问沈和微:“最近看你跟和栋来往比以前多。”
沈和微说:“差不多。”
“以前谈公事,最近,我听语欣提起,还常出去吃饭?”
沈和微不置可否,沈文华也不再多问了,只说:“这样就挺好的。”
沈和微跟沈和栋,作为堂兄弟,又是沈家这样非常传统的家庭,几乎是在沈家院里形影不离地一起长大的。
沈和栋从小稳重,为人周全,对谁都客客气气的,风评尤其好。
又长沈和微几岁,所以比他早几年分化出信息素。
a级的alpha,『性』格也靠得住,相比起其他富不过三代的人家的儿孙,已经很好了,足以承接沈家的家业。
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把他看作继承人,他自己,包括沈文华,以及当时叛逆不羁、根本是排斥生意场的沈和微。
可几年以后,沈和微的化验单上,明明白白定级为“s”。
此前一直没有公开表态的沈和微的外公沈兆岭的态度当即清晰起来。
沈和微几乎还是个孩子,刚上大学,正在热衷机器人,四处比赛,就被沈兆岭安排,跟着当时外聘的总经理到处出差。
可以说,在所有的家庭,等级更高的alpha后来居上这种事都是非常正常的,但不妨碍嫌隙就此产生。
两个人从来没有过明面上的争纷,沈和栋甚至是继续很认真地干着沈兆岭分到他手头的工作。
后来轮到沈和微给他分配工作,也是一样的态度。
两人见面,该有的热络也一分未少,维持着家族和睦的体面。
但是,沈和栋出国过生日,没再邀过沈和微,连要订婚结婚,沈和微都没有比其他的普通朋友早一天得到消息。
乃至沈和栋后面生大女儿和二女儿,沈和微全是从沈文华嘴里听说,如数送去礼金。
他跟沈和栋的关系,就那样一度维持在冰点。
事情刚发生那年,沈和微十八岁,刚上大学,沈和栋二十七岁,已经在公司历练了两年。
一个年轻没有经验又习惯了我行我素,另一个则是乍然从高处跌落,周围人与自己的心态全都骤变,自顾不暇。
在那种情况下,两个人对所有的事都看似处理得非常得体,除了他们原本深厚的手足之情。
沈文华自然注意到沈和栋的反常,沈和微却没有,一向都是脸臭话少,喜怒不形于『色』。
除了他有一天喝多了,恰巧进门时佣人提醒,定期体检的时间快到了,失态地说了句“去他妈的信息素”,沈文华没再发现过他表『露』难过。
但沈和微对信息素的厌恶,从此变得有迹可循。
他几乎是要把信息素和自己割裂开对待,对人被本能支配,甚至决定命运的事情感到荒唐。
“人都有想不开的时候,这几年过去,他该帮你的,没有少做一分,感情没有捡不起来的,你们比亲兄弟差不到哪去。”沈文华又说了一遍,“这样就挺好的。”
陆晚星很早就说困了,吃完饭没多久就上了楼。
沈和微听沈文华说了几句话,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