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不是没有求饶的心,可一想到灿灿差点因他出了事,默默认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在林晚宜手边坐下:“身上没磕到吧?”
林晚宜没理他,转头看向右相:“爹爹,哥哥答应闲时带我出去转转的,倘若闷头写策论,肯定不陪我出去了。”
林晏昼惊喜抬头,顺着林晚宜的目光,期盼地看过去。
这没出息的样子,若被右相看见了,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周夫人也不忍心为难他,在桌下拧了他一把。
他皱眉忍疼,正好避开了右相的视线。
“爹爹——”林晚宜甜笑着,嗓音娇娇软软的。
右相没辙:“闲时多陪陪灿灿,策论回望京再交上来。”
“好咧!”林晏昼喜上眉梢。
周夫人怕他乐极反生悲,打岔道:“再说下去就该迟了,动筷吧。”
借着丫鬟布菜遮挡,林晏昼朝林晚宜眨眼,嘴唇翕动却没有声音:“有妹万事足。”
林晚宜点点额角,斜眼朝门口望。
林晏昼轻笑颔首,两人从小的默契,灿灿这是悄悄话要同他说。
用完膳,他借口忘了东西没跟右相一道出门,而是等在池边亭中,笑眯眯地看着翩跹而至的林晚宜。
策论要回望京才要给爹过目,皇上少说还有小半个月才会归京,平白拖延了六七天,他轻松得很,斜倚在飞来椅上,恣意潇洒。
林晚宜抚裙坐下,伏在栏杆上同他一观赏望池中荷花,冷不丁一句:“哥哥差点害我跌进水里。”
伸手够来了池中含苞待放的一支粉荷,折了送到她手边:“灿灿别恼了。”
花香清幽,碧绿的花茎上有墨色的点,林晚宜嫌扎手不肯接,轻点微绽的花瓣,懒懒抬眸:“花都没开。”
林晏昼抠着花茎上的尖刺,憨笑:“刚去就被娘一顿说,给你买的胭脂都忘了拿出来,一会儿你去娘那看看。”
林晚宜不是好糊弄的,纤指轻动,剥了一瓣花瓣在手中把玩,眼睫微垂,声音轻轻的,还不抵风吹荷叶的响声:“那是哥哥早前答应赔我的。”
“哎哟,哥哥真的错了。”虽清楚她多半是装的,但林晏昼从小就吃不消她这可怜的模样,“灿灿你说,你想要什么,哥哥全都应了。”
“当真?”浅粉的荷花瓣遮住翘起的唇角。
“当真。”林晏昼看她弯弯的笑眼,无奈道:“现在好说了吧,灿灿究竟有何事要哥哥帮忙?”
“哥哥帮我约镇北王出来。”
-
林晏昼如今在羽林军,虽说是临时编入的,但见沈意远总比从前容易了些。沿路许多人都知道了昨日皇上赐婚一事,待他更恭敬了几分,知他要寻王爷,纷纷为他指路。
爹娘对灿灿甚是宽容,几乎没对她红过脸,灿灿做事一向肆意,今日却一反常态,神神秘秘地避开爹娘,还叮嘱他不要将这事透给爹娘知道。
这番转变,少不得与临之有关系。
他说嘛,临之这般世上难得的好儿郎,灿灿这等好颜色的哪能不动心,昨夜临之又帮了她,肯定是按捺不住姑娘心事了,弯弯绕绕求他帮着安排见面。
亏得他逮回去只野猫,不然她还看不清自己心意。
再说临之,他倾慕灿灿多年,知道灿灿想见他,不知该多高兴呢?
正是傍晚下值时,因沈老太君来了,沈意远晚间不会留宿行宫,纵马下行时,遇上奔马而来的林晏昼,他下意识摸了摸衣袖。
“王爷。”还隔着些距离林晏昼就扯开了嗓子,幸好山路行人寥寥,只有路边两排神情冷肃的侍卫,没人会笑他痴笑的傻样。
待离近了,他下马兴冲冲地跑到沈意远马下:“临之是要赶回去陪老太君吗?我耽误你几句话的时间。”
经过昨日,林晏昼心里,他们已经亲近到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