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着接旨吧。”
周夫人也想留林晚宜几年,昨日问了沈老太君的意思,老太君也是同意的。
可是她千算万算,算漏了皇上。
皇上是临之亲舅舅,知临之心意要为他赐婚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她舍不得啊……
“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知道?”
那日幽篁殿中,皇后娘娘虽在一旁听了临之的话,但娘娘深知她不舍女儿早嫁之心,事情未定之前,不会同皇上提的。
且临之登门不过是昨日的事情,连皇后娘娘那边她都未来得及去说,皇上是从何得知的呢?
右相气的就是这个,皇上总会知道的,但不该知道得这么快。
思来想去,问题还是出在沈意远身上。
想他觊觎灿灿这么多年,肯定等不及了,知道他们不愿让灿灿早嫁,面上应下来,实则早算好了皇上这条退路。
蔫儿坏!
昨日差点被他唬过去,右相气得牙痒痒,忍不住磨了磨牙:“我不说,还有谁会到皇上跟前说?”
“临之!”
周夫人惊讶,临之的性子,不该做这样的事的。
不过情字难解,他爱慕灿灿多年,许是等不及了。
虽为他想好了理由,但到底还是舍不得林晚宜,对他也生出了些不满:“咱们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他真等不了,商量着折中一下也行啊……”
林晚宜走到周夫人身边,抱住她:“望京城就那么大,嫁过去又怎么样,回家还不就是套个马车的事。”
“傻孩子,哪有天天回娘家的,别人看见了笑话你。”
她将周夫人搂得紧紧的,鼻尖都是周夫人惯用的玫瑰香膏味,嗅着安心极了:“我才不怕别人笑话,那些人哪有我这么好的爹娘啊,是不是啊,爹?”
“说得好,管别人的眼光做什么,自己过得畅快才是首要的,灿灿每隔个三五日就要回家一趟啊。”
说着鼻子泛酸,右相赶紧端起茶杯,垂眼喝茶。
“到时我天天都回家陪爹娘用晚膳,绝对不带那个镇北王,还要他饿着肚子来接我回去。谁叫他惹爹娘不痛快,我肯定要替爹娘讨回来的。”牵住周夫人的手,扯扯右相的衣袖,声音软软的,“早嫁晚嫁我都是爹娘的心肝呀,不伤心了好不好?”
右相只差眼泪没掉下来了,恨不得将头埋在茶杯里,压着颤抖的声音回了声:“好。”
周夫人眼里发涩,捏捏她柔软的掌心。
小时候也是这样牵着的,眨眼的功夫,整天抱在手里的小粉团子就长成大姑娘要嫁人了。
轻刮她的翘鼻:“哪有你这么娇蛮的。”
“娇蛮也是爹娘宠的,怪不到我身上。”林晚宜靠在周夫人身上,“再说,谁让他在皇上面前说那些不该说的,该罚,狠狠地罚。”
经她这么一说,右相心里好受多了,收拾好情绪,笑着看她:“该罚就得罚,出什么事爹给你做主。”
周夫人理了理她鬓边蹭乱的头发:“宠得没边了。”
林晏昼下值回来,连羽林军的制袍都没换,直接来了这边。
结果刚进院子就听外头守门的丫鬟说今儿个右相心情不佳,他存了个心眼儿,嘱咐院里的人不要出声,悄没声地走到了堂屋门外,侧耳听里头的动静。
刚把耳朵贴门上,就听到里头在说什么皇上面前,什么该罚就得罚的。
没有一丝犹豫,拔腿就跑。
他跑得突然,等小厮反应过来后,怎么追都追不上了。
只听到风中飘着的一句话:“今日和同僚饮酒,告诉他们别等我。”
大门口的马还没有拴好,他翻身上马,狂奔至十里开外才停下。
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皇上那边,是他说漏了嘴……看来爹娘和灿灿都已经知道了,还商量着要重罚他……
这家嘛,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