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埋怨也都消了。
镇北王妃,多响亮的名号,好像还不错。
话都是自己说出来的,林晏昼噎住说不出话。
山里夜凉,林晚宜吩咐下人:“别忙了,快些回去沐浴换衣吧,记得帮公子熬碗姜汤。”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我冷,不陪你在这吹风了。”
“回去吧,我也回了。”
林晚宜走了,林晏昼却停在原地,一直没动。
半晌,小厮指着他的头,犹豫地开口:“公子,头上有草……”
林晏昼猛地回过神,胡乱在头上捋了一通,揪出水草丢在地上:“好啊,真有你的……”
那信,当年他和几个走得近的公子都寄过,独他一个收了回信。
这些年,以为是伯牙子期,原来是早有预谋!
恨得牙痒痒,抬脚狠撵地上的草,甩开裹在手臂上的衣袖:“走!”
-
翌日,沈老太君和沈意远如约而至。
右相和林晏昼都告假在家,寒暄过后,周夫人和沈老太君去了后院,沈意远则留在了前院。
沈老太君一走,右相和林晏昼脸上的笑默契十足地收了起来。
“王爷去书房坐坐?”
沈意远不卑不亢:“右相如从前一般叫临之便可。”
林晏昼板着脸出声:“王爷身份贵重,不敢逾矩。”
“子安,不得无礼。”话里是在说教,语气却比平常说话还柔和,再跟沈意远说话的时候声音立即冷了下来,伸出手请沈意远先行,“王爷,请。”
右相对他一向温和,至于林晏昼,昨日的表现可见一斑。
短短一夜的功夫,两个人的态度都变了,因为什么显而易见。
沈意远自知理亏,不再多言。
书房小几上摆着一局残棋,边上备好了茶水点心。
右相:“听皇上提过,王爷棋艺高超,这残棋已经困扰臣多时,不知王爷可愿赐教。”
沈意远深谙其道,只消一眼,便可知这盘残棋并不简单。
“右相过誉了,谈不上赐教,只能说勉力一试。”
“王爷谦虚。”
两人相对盘腿而坐,一同观望破解这棋局。
林晏昼在右相身后站着,他的棋技寻常,跟寻常人对弈还有输有赢,自然比不上右相和沈意远。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解不开这棋局,索性不看了,转而看向垂眼沉思的沈意远。
他这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定了主意今日不给他好脸色。
书房里墨香浓郁,窗外竹林清幽,满室的文人书卷之气。沈意远明明是武将,却能融于此景。
林晏昼心里止不住地赞叹,连带着脸色也柔和了。
“啪”一声,黑子落于棋盘之上。
林晏昼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给迷惑了,咳了一声忙摆出冷脸。
右相和沈意远专注与棋局,压根没有注意他。
沈意远落子后,右相执白子和他对着走了几步,果真解了。
“高,实在是高。”彻底忘了摆这盘棋出来的意图,忍不住拍掌叫好。
林晏昼继续咳,想提醒右相矜持。无奈嗓子都咳冒烟了,只得右相一句:
——“嗓子不适就去喝茶,别扰了书房清净。”
碰了一鼻子灰,郁闷地喝茶,悄悄瞥了沈意远一眼,正和他眼神对上。
沈意远开腔:“子安不怎么不坐?”
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悦耳甚是,他也迷失了,咧嘴:“现在坐。”
右相问沈意远:“临之如何想到要这般解局?”
连称呼都变了。
书房内的气氛悄然转变。
沈意远暗松了口气:“偶然得了一兵书,其中有一篇正巧与此棋相似,竟然真解了此局,全凭先人的智慧。”
听到兵书林晏昼眼睛都亮了:“什么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