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手:“顾蝶阁的胭脂不错,我选了许多给娘,一起瞧瞧吗?”
周夫人顺着她的力道起身,看着她明媚的笑脸,百感交集:“灿灿真的大了,会为娘着想了。”
“娘说什么呢,以往出去不都会给娘带吗?”她回头冲右相甜笑,“爹别失落,一会儿就来陪爹下棋解闷。”
右相笑得一脸慈父样,不舍地凝望着林晚宜远去的背影,仔细看,好像眼里又有了红血丝。
说话的功夫,丫鬟已经把盒子里的胭脂都收拾出来了,林晚宜一样样打开给周夫人看,根据胭脂的浓淡,说着什么场合该用哪盒,哪种颜色该配哪件衣裳。
周夫人一直走神,往往是林晚宜说十句,她才答一句,还是“嗯嗯啊啊”的,一听就知道在敷衍。
“娘,你怎么了,跟爹拌嘴了吗?”刚刚爹的表现也不对劲,僵坐着笑得怪怪的,现在娘又这样,很难不怀疑他们之间闹了别扭。
“没有的事。”周夫人扯开嘴角笑笑,“你爹哪会拌嘴。”
林晚宜想想也是,爹才不敢和娘耍性子,最不济也是娘生气爹拼命哄。
“娘,我回来时看到前头镇北王府有人走动,好像在洒扫除尘,怎么,镇北王不住行宫里头啦?”捂嘴偷笑,“不会吧,当将军的人,不会是跟我一样是怕了那东西吧?”
搬出来也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省得二哥哥牵肠挂肚。
听她说这个,周夫人先是一愣,后温柔如水地看她,轻声道:“沈老太君来了。”
“他出来陪沈老太君啊。”林晚宜了然。她就随口闲聊,实际对他的事情并不是非常关心,转眼又想起晕倒的事情:“娘,行宫里是谁救了我啊?那时候太慌张了,没看到脸,姨母有给人封赏吗?”
周夫人早猜到她压根不知道谁救了他,想起刚刚接到的拜帖,准备把行宫里的事情和沈老太君明日要来拜访的事情告诉她。
话到嘴边,还不等张口,外头就传来一声鬼嚎。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林晚宜手上的胭脂都拿不稳,小巧的白瓷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也把周夫人从伤感不舍的情绪里猛地拉了回来。
窗户开着,她们往窗外看,原来是林晏昼回来了。
“娘,明儿个临之要上门做客,娘!”他兴奋得不行,憋了一路,可算能尽情释放了。
看他这傻样,林晚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和周夫人一道往外走。
到了庭院里,就见到刚刚容光焕发的林晏昼,现在如只淋了雨受了风的小鹌鹑一般,垂着头缩着背站在右相跟前。
再看右相,皱着眉板着脸,衣袖处颜色变深,好像染了水痕晕了一大片。
林晚宜想起刚刚摔的胭脂罐子,猜想爹也被吓了一跳,怪不得二哥哥不敢出声了。
哥哥再傻,也是她的哥哥。
林晚宜帮他帮他解围:“昨日晕倒后一直没胃口,好像是饿过头了,脚下有些发软发虚。”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右相的耳朵里。
“傻愣着做什么,妹妹不舒服,还不去找大夫。”
周夫人知道林晚宜的意图,帮腔:“不碍事的,就是饿着了,吃点东西就没事了。”
“爹爹。”林晚宜捂着肚子靠在周夫人身上,看着右相软软糯糯地说,“一起用膳吧。”
一行人到了膳厅,晚膳已经摆好。
右相叮嘱林晚宜先吃,自己则去把湿了的衣裳换掉。周夫人瞪一眼林晏昼,陪着右相一起进去了。
他们一走,林晏昼立刻轻松起来,帮林晚宜舀了一碗汤,嬉皮笑脸地说:“我的好妹妹,快喝点汤补补身子。”
林晚宜睨他:“小心爹看见又骂你不稳重。你也是,突然鬼叫做什么,吓得我摔了一盒胭脂。”
林晏昼苦着张脸,压低声音:“我哪知道爹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是不知道,爹突然出来的时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