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迎娶侧妃, 可祁王毕竟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大婚声势浩大,不亚于其他皇子娶正妃之时。
在大婚前一天, 京城四处挂上了大红色的灯笼, 满城都是耀眼的红色, 明晃中带着喜庆。
而侧妃的嫁衣更是由御用绣娘赶工绣制而成,凤冠霞帔,无一不透着皇室的威严和华贵。
祁王府某一房间内, 温朝看着铺在床榻上的大红色嫁衣, 情不自禁的抚摸着衣服, 神色恍惚。
他明明来祁朝京城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可后面发生的一切, 每一桩每一件, 都出乎他的意料, 也让事情的发展, 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再次见到十年前的那个人,温朝说不清心底究竟是什么感觉,或许有惊讶, 有欣喜, 也有不愿让他认出的侥幸之意。
百般滋味浮上心头,让一心只有活下去的温朝第一次陷入了迷茫, 他知道少年的身份不凡,应该远离才对, 可在那人面前, 他却总是做出一些自己都始料未及的行为。
比如和他回了王府,又比如,答应成婚。
一阵风拂过, 房内点着的烛火微微晃动,温朝思绪收回,眸色变得清明。
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跪在了他面前,道:“主人。”
温朝坐在床边,眸色冷漠,“何事。”
黑衣人疑惑问道:“属下听闻主人要……要与那祁王成婚?”
“嗯。”温朝应了一声,似在掩饰自己行为逻辑上的不合,解释道:“大婚之时,京都鱼龙混杂,也是我们脱身之时。”
黑衣人未蒙上的眼底带着一抹不解,“可是……主人,今晚太子出宫,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主人大可不必等到明日,也不需要嫁给那个废物。”
温朝眼神一变,突然起身一脚踹在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措不及防,被踹的摔出去两米远,强大的力道之下,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好像断了两根,可比起伤势而言,黑衣人更害怕面前的男人发怒。
在组织中,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那个阎罗般恐怖的人。
手段狠戾,有数百种方法将人虐杀致死,而那人,就是温朝。
黑衣人不顾胸口的剧痛,立马跪下磕头,“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低着头的他可以看到那人的脚正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最后在他面前停下。
温朝蹲下,眼底的杀意毫不隐藏,就那么冰冷的看着他。
“主人,饶命主人,属下知错……属下知错……”黑衣人还在不住的求饶着,可那一声声求饶并没有让温朝的杀意减弱。
他缓缓抬手,不过是一个轻飘飘的动作而已,手中寒芒一闪而过,快到根本没有看到他出刀的动作,而随着他的动作,黑衣人的求饶声也就此被掐断。
温朝不紧不慢的起身,像是预判一般后退两步,避开四溅的鲜血。
看着飚出来的血迹,温朝皱了皱眉,颇有些嫌弃。
这时窗口又翻进来两人,熟练的把尸体拖出去顺便又把地上的血迹收拾干净。
见他们忙活着善后,温朝拍了拍衣袖,语气中听不出喜怒说道:“以后别让我听到你们非议殿下之言,否则……”
他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另外二人都懂他话里的威胁之意,跪地应道:“是,主人。”
这二人应是习惯处理尸体这事,手脚麻利的很快就把房间里恢复如常。
而在手下们离开没多久,房间外传来少年清朗的嗓音和婢女劝阻的声音。
“王爷!王爷不可啊,按照规矩,新人大婚前一晚不可见面的。”婢女急切的说道。
少年不顾阻拦径直走进院里,不耐道:“本王不管什么规矩,你让开。”
走到房间门口后,少年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婢女也没了办法,只得关上房门在门口候着。
温朝不知何时把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