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名字以后,祁泽算是正式成了祁富贵的徒弟,而唐大海虽然没有什么徒弟之名,但祁富贵也待他不差,见这孩子瘦的可怜,天天拿算命赚的钱给俩孩子买肉吃。
唐大海也不负众望,营养一跟上,个子也猛长起来,本来皮包骨的身体架子也多了肉感,站在祁泽身边好歹有了哥哥的样子。
自那以后,祁泽白天跟着祁富贵一起去县城摆摊算卦,晚上就摇头晃脑的跟着念经书。
而唐大海不学习这么多,一个人在家呆的无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大厨邻居学起了做菜,这也是后来他为什么做饭那么好吃的原因。
日子平静的过了半个月,在这期间邬景也一直陪在祁泽身边,作为一个称职的背后灵存在着。
某天清晨,祁富贵出远门去了隔壁村给人做法事,因为路途遥远没有带上祁泽,留了一沓符纸让他照着新学的绘画。
院里梧桐树下,小孩踩着板凳,努力的踮着脚,握着毛笔,弯弯扭扭的在黄纸上画着符咒,因为不太熟练,小手又抓不住毛笔,墨水都溅到了小脸上,弄成了一个小花猫。
可小孩儿浑然不觉,神色认真,一笔一划的画完一张后拎起来,兴高采烈的抬头看着梧桐树上的邬景。
“哥哥!哥哥看我棒不棒!”小孩儿仰着一张小脸看着他,细碎的晨光仿佛落入了那双黑眸中,看得邬景晃了眼。
邬景定了定神,从树上飘了下去,他虽然不惧怕阳光,但是他的身形在阳光的照耀下好像越发的虚幻了,好在小孩并没有发现,见他下来,更加激动扬了扬手里的符纸。
“阿祁好棒!”邬景不吝啬夸奖,手虚搭在小孩儿头顶,就好像真的摸到了他的脑袋一样。
对于夸奖小孩很是受用,笑眯了眼,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把符纸往自己身后藏了藏:“不对,师父说这道符会伤害到哥哥的。”
虽然对于小孩儿的关心很感动,但是邬景还是忍不住想笑。
毕竟祁富贵除了天生灵觉以外,其他的道术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其中不乏还有小说中杜撰,所以对邬景完全没有作用,这也是祁泽为什么学了十几年,自己也是个神棍的原因。
当然,诋毁小孩师父的事,邬景不会做,所以他只是更加温柔的笑道:“不会的,哥哥很厉害,这符纸伤不到哥哥的。”
祁泽抬头看他,透过层层树叶的晨光碎片撒在邬景近乎透明的脸上,他虽然在笑着,却有种随时要离去的虚幻感。
小孩儿慌了神,又说不清心底的慌乱从何而来,他只是下意识的伸出小手抓了抓邬景,然后不出意料的抓了个空。
“怎么了阿祁?”邬景注意到了他的情绪不对,低声询问道。
祁泽愣愣的抬眸看着他,可那双黑眸里再也没有映出他的影子。
“哥哥……会一直陪着宝宝吗。”小孩儿喃喃自语道。
声音虽小,但依旧被邬景听到了,他心底一酸,勉强的笑道:“会的,哥哥一直在。”
大概是信了他的话,祁泽面上的失落再次被笑容代替,小孩儿的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得到邬景的保证后他又继续握着毛笔画起了符。
就这样他们一个画,一个站在身后看着,没过多久,屋子里飘来饭香,然后便是唐大海喊吃饭的声音,明明年纪尚小,就能从这洪亮的声音里听出长大以后的大嗓门来。
早上唐大海煮了米粥,蒸了包子,他也的确有做饭这行的天赋,只是学了半个月而已,就能做一些简单的菜,只是年纪小够不到灶台,每次还要跟祁泽一样搬个小板凳做饭。
为了长高一点,唐大海发了狠似的吃,早上祁泽吃一个大包子一碗粥,而他一个人就能干三个包子,两碗粥。
祁泽边啃着包子边在心底感叹,唐胖子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吧,嗯,横着成长。
他们住的地方是个不大的小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