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眼,定然是身子有疾有瘾,要不就是破履,才着急强嫁他人……”
她回来之后越想越气,方老爷是晕过去了躲了个清闲。
家里的族长又对着她骂了一个时辰,说她“教子无方,败坏家门。”
方夫人好不容易送走了族里的长辈,越想越气,没地方撒气,就冲着方荟来了。
方荟瑟瑟的抖着,眼中杂糅着愤怒,不甘,压抑着怒气与惊恐,慌乱。目光无焦点的乱看,她死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好像不知疼痛,扯断的头发落了一地。
她听着方夫人杀人诛心的话,只敢用眼珠子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一眼镜子,露出点悲伤与哀愁。
方荟不敢多看,却没想到回头就受了方夫人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她天旋地转的摔在地上,嘴角渗出殷红的血迹。她死死咬着牙,抬头恶狠狠的瞪着方夫人。
方夫人看着这要杀了她的眼神,更来气。蹲下身子一下下的戳着方荟的头:“你还有脸瞪我,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你现在在玲珑镇可是出了名了,没人要了!”方夫人冷笑嘲讽,站起来一把扯过妆台上的喜服,扔在方荟的脸上,又在衣服上踩了几脚:“还成亲呢?连方旭都要跟方拓跑了,方拓是个什么东西,洗脚婢的私生女。”
“你现在连个洗脚婢生的杂种都不配。”她气的头顶冒烟,看着趴伏在地上的亲女儿,胸口剧烈起伏。
可十月怀胎生出来,尽心栽培呵护的女儿,方夫人说不心疼是假的,她喘了一会,缓了语气:“我已让人将方拓关在后院了,等抓了方旭回来,以后……哎,你们好好过吧。”她说完,扶起方荟,抬手抚平方荟蓬乱的额发,又叹了一口气,出了屋门。
屋子里,诡异的安静。
方荟的头神经质的转动着,起身坐回到铜镜前。拉下盖在镜子上的布,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抚摸着自己肿胀的脸。眼神阴冷,嘴角勾起一抹阴仄仄的笑,粗声线的说道:“他们欺负你,我要让他们下地狱……”
说完,她换了一身衣服,悄悄出了门。
——————
天空阴沉,却迟迟没有落雨。周围起了白雾,遮挡了高楼的屋檐,随着风流转,时隐时现。
孟珏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玩转着手中的打火机,随着他转动的手指,发出哒哒声,火光明灭。
两人并肩而走,去往丰泉巷。天色尚早,难得在这煞镜中喘口气,没有那些“污秽”捣乱,他们步履缓慢,竟有点闲庭漫步的样子。
从方老爷的口述中,证实了孟珏的猜测。这个煞镜,不止有方拓一个怨灵主,还有方荟。
而方荟的镜眼才是破了煞镜的关键。
如果方荟是因爱成恨,那方拓又是什么呢?因为不能跟相爱的人厮守终身而含恨而终?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这一切,就只有见到那个水鬼才能知道。
整件事情,听起来跟当年的孟珏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却有他的因,才成现在的果。
八百年的因果循环,到现在才能有个了解。只因为恨一个人?
想来也是个讽刺,爱都不一定能长久,恨却可以……
在方荟的事情上,许多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压死骆驼的绝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若是现在的孟珏,处理手法或许依旧是简单粗暴,但至少会给对方留些颜面。
沈玉侧头看着孟珏,目光流转。他从来没有想过,世上竟然还有这么令人温暖的人。他看起来那么清冷,那么不近人情。可在面对那些亡灵的哀求时,嘴上说着“这是你们自食因果。”却一遍遍的燃起灵符,为他们超度。
一次失败了就两次,两次失败了就三次……
看着孟珏颤抖的手指,沈玉的心都揪在了一起。连他都在劝孟珏放弃,可他却看了一眼角落母亲怀中的孩子,那孩子眼睛浑浊,透不出任何情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