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舔干净。”赫连瞻命令道。
赫连郁眼角划下清泪,只是他立马便低头借着衣领将泪水擦干,在赫连瞻面前落泪只会助长他的兴致,他会被打得更惨。
他只能希冀赫连瞻少打他一点,他还要去先生那里,他答应先生的事情要做到,先生生气了,要去哄,他一直记住的。
赫连郁伸出舌尖屈辱地顺从赫连瞻的命令,头顶传来讥讽:“真像一条狗啊,温少傅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吗?”
“贱奴是太子哥哥的狗。”赫连郁抬头讨好地笑着。
“真恶心。”赫连瞻一脚踹了过去,赫连郁在踢远了一些,忽地他看见一个手帕从赫连郁的怀里掉落出来。
赫连郁显然也发现了,嘴唇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将手帕想要收进怀里,只是手被人恶狠狠地踩住。
赫连郁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
赫连瞻俯身捡走,这条手帕就是寻常的白色手帕,十分素净没有任何绣上的花纹装饰,他低头嗅了嗅,随即嫌恶地扭了扭头,一股子铁锈般的血腥味,令他几欲作呕。
“怎么这么紧张,温少傅给你的?”赫连瞻含笑着问,他能明显感觉到脚下的人僵硬了一瞬,但是表面却是摇了摇头说不是。
赫连郁又在骗他。
赫连瞻本想重新拿一条鞭子,但是他看见赫连郁跪趴在地上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惊惧,他不由叹息一声:“真是令人生怜的漂亮脸蛋。”
他想起了前段时间尚处于萌芽的计划,勾唇笑了笑,叫下人又拿来新的手帕捏住赫连郁的下巴轻柔地在上面擦拭。
“是不是太子哥哥吓到你了?”
赫连郁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他最害怕赫连瞻笑着的样子代表着他又有什么折磨他的新方法或者又要叫他去做什么下三滥的事情了。
“不要怕,乖孩子。”赫连瞻轻柔地揉了揉赫连郁的头,随之将刚生出的计划告知赫连郁。
赫连郁低低地垂下头,眼神灰暗与这片审讯室中的黑暗融为一体。
赫连瞻:“太子哥哥我也没有办法的啊,就算是要伤害温少傅,你也是会帮太子哥哥的对吗?”
赫连郁跪趴在地,头颅微不可察地垂下;“嗯。”
——
温休清晨准备去上书房时,刚一推开门便看见几个仆人拿着水桶和皂角擦洗着房间门前的台阶。
温休问道:“怎么了?”
一个下人回答道:“昨日不知是谁在少傅的门前杀了只猫,溅得台阶上全是血,奴婢们正在清理这晦气东西。”
温休皱了皱眉,吩咐道:“去查。”说完,便离开了。
温休今日不是最早到上书房的人,他发现王始初正趴在桌前昏昏大睡,听见点些微动静时连忙立起身子,眼下是青黑的一片,他看见来人残留的睡意瞬间消散:“阿休!”
温休也吃惊于是王始初,“你怎么来这么早?”
王始初声音微哑:“向你道歉,昨天是我口不择言了,阿休,我昨天说话都没过脑子,你不要生气。”
“就为这事?”温休有些吃惊,他将今天要授业的书籍放在桌上,“没有生气。”
王始初紧紧贴着温休坐,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温休的神情:“真没有生气?”
温休神情肯定地摇了摇头。
王始初感觉一直竖他项上人头的刀斩终于消失了,“我就害怕温休你生我气,之后便再也不理我了,你不知道小时候我骗你去放风筝,之后你几个月没理我,阿休不理我,我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
温休眼里终于散出点零星笑意:“你太夸张了。”他伸手去推了推王始初靠得太近的头便瞥见了放在桌前的花瓶。
今日,花瓶里没有牡丹。
温休抿紧了唇,笑意尽数消失,王始初刚想问怎么了,便被人催促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来人了,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