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还不快给老师赔个不是”
温休见赫连瞻一出声,赫连谦一瞬间便如削去了利爪的狮子,再没有了攻击人的能力,显然在后宫之中赫连瞻身为太子是一家独大的,无人敢违逆他。
温休摆了摆手:“无事,我现在只想听九皇子如何说。”
他昨日便事先与赫连郁交代好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他垂眸静静地看向赫连郁,他希望这次他能帮助赫连郁稍微的打一个翻身仗。
“我”赫连郁刚要开口,便被赫连瞻打断,“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七弟口中说九弟出了宫却是在他母妃的地窖中被发现,是不是九弟太想闲贵人了才钻去地窖,毕竟当年闲贵人便是自杀服毒死在了地窖之中。”
温休脸色一变,他从未想过原来地窖还有这么一出陈年旧事,他看着赫连郁瞬间惨败的脸色。
赫连瞻是故意将这件事情摊在众人面前,后宫之中谁不知道赫连郁的生母当年是因为偷人被发现而羞愧自尽而且最重要的是赫连郁亲手弑母,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赫连郁耳边传来不少关于议论母亲的污言秽语,仿佛一时间回到了母妃自尽的那夜。
地窖里很黑却很多血,母妃就躺在血泊中抓着他的衣服仿佛要将他一起拖入死亡的永恒,他手里握着刀,在黑夜中显出泠泠寒光滴落着母妃的血,他在完成母妃的夙愿,母妃握着他的手将刀尖一次一次捅入腹部,他最初孕育的地方,周遭很多人都以厌恶的、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
赫连郁一时陷入了两方混沌之中,满是鲜血和母妃睁着看他的厌恶眼神,一边是先生紧紧抱住他低声安抚他的,他紧握拳指尖深陷进肉里,竭力保持清醒,他还记得先生吩咐他的事,他们互相配合做了一个局,而他要做的是将赫连谦对他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可是可是赫连郁急促地喘着气,他头犹如快被撕裂般的疼痛。
不能不能让先生失望。
温休一看赫连郁痛苦挣扎的神色就知道赫连瞻刚才说的话刺激到了赫连郁,闲贵人是赫连郁的心病,他有些无可奈何,赫连瞻想要保赫连谦,这一局是他棋差一手,怪不得旁人。
“昨日午时休憩,七七皇兄把我带到了地窖之中,他他说,叫我在地窖中待一夜若是我提前出去了,便便”赫连郁一番话说的断断续续,话音未落便倒地昏了过去。
温休连忙上前接住倒下的赫连郁,吩咐小易:“传太医。”
他注意到了赫连郁昏过去看向他的那一眼,似乎在说:先生,你看,我做到了。
只是温休看着赫连郁惨败的脸色短短的几分钟额间便出了不少冷汗,内心忽地生出了那么一丝悔意。
他今日割裂了赫连郁心口处伤疤,还以此做了个他自认为重要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