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瞻只是看了章妄一眼,眼里带着趣味的笑,没再继续说话,而后不到片刻,便有几名宫女端着几个盆栽走了进来,放在摆置的长桌前,“温公子,请。”
温休看着端来的几个盆栽是几朵芙蓉、芍药和牡丹等一些花朵,以花作诗对温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一名宫女恭敬指着芙蓉说道:“温公子可以先为芙蓉作诗。”
温休看着芙蓉,思索了一两秒正准备开口,站在一侧的章妄走上前伸手触碰了下芙蓉的花蕊,“只是作诗这样多没意思啊。”
赫连瞻瞥了一眼章妄,笑:“哦?那章公子有何高见?”
“花,生来应是衬人的。”章妄对收回触碰花蕊的手,对太子恭敬地拱了拱手,“不如让温少傅做一句诗,便将这诗词中的花赠与旁人如何?”
温休看了章妄,原来作诗是小,是在这登着他呢,宴客上来了不少有名有脸的人物,他若是以花作诗还将花赠与他人,便暗含褒贬,赠与谁都要得罪人,他现在又正处皇帝将他任命少傅的风口浪尖上,不少人都想看看这位将来可能会成为帝师的人会如何站队。
赫连瞻鼓了鼓掌:“章公子这想法新奇。”
温休看了看台上台下一唱一和的两人,他哪里还不知道章妄身为太子客卿是有着赫连瞻指使和撑腰才敢如此,敛下心神,“芙蓉生翠水,新妆镜中媚。”
作完一句诗,温休将袖子轻挽折断一支芙蓉,笑了笑立在章妄面前:“我见章公子凑巧碰了这株芙蓉,想来是很喜欢,若是将他人之爱剥夺,便是我不明风情了,于是这朵便赠与你吧,”
章妄看着面前的芙蓉,心生出愤怒,温休虽是说着不剥夺他人之爱,却实际说他碰过的花送给别人他嫌脏了,甚至作的诗词也是在骂他如同宠妃一样魅主。
他看着芙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是这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众目睽睽之下,章妄只好伸出手准备将花接住。
只是章妄伸出手要接花的刹那,温休松开了手,花朵掉在地上,还被章妄上前接花的脚步踩了一脚。
章妄脸色铁青,温休只是道了一句:“是我没拿稳,只是怕要麻烦章公子自己捡起来了。”
章妄气急:“你——!”
话一说完,温休看了章妄一眼便转过身去,继续开始第二首词:“见说君家红芍药,尽把春愁忘却。”
温休折下红芍药,“这朵花便送予太子殿下吧。”
话音一落,周围看戏的大臣皆倒吸了一口凉气,温休怕不是疯了吧,竟然敢借诗词骂赫连瞻不懂国愁,如今凭天国正在于边疆作战,而温休的兄长,温家大公子温川便被封为将军领兵出关,可是就算是国事吃紧的状态,太子生辰依旧招致众多宾客同欢。
众人都小心翼翼看着高位上赫连瞻的神情,甚至有些人已经两股战战想要马上离宴回家了,但是场上也不乏忠良之辈,对温休还投来欣赏的目光。
正是厅堂一片寂静之时,赫连瞻忽然笑出了声,站起身慢慢走下了高台,“老师说的是。”一副学生对老师尊敬静听教诲的模样。
温休过几日便要去皇宫教导皇子读书,如今赫连瞻称温休一句老师不为过。
温休看了赫连瞻一眼,他内心十分厌恶赫连瞻这副笑面虎惺惺作态的模样,伸手折断一朵牡丹,缓缓念出:“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众人屏息看着温休折断牡丹,心里都在猜着他会将这朵牡丹送予谁,毕竟牡丹可是国花,温休将刚才念出的芍药和芙蕖拿来作比,显然溢是赞美之词。
赫连瞻对温休没有回复他刚才的话并没有生气,他知道现在此时温休看出来这一切都是他和章妄的合谋,有才之人心里总是有点傲气是正常的,而他最爱的便是将高傲的人脖颈折下。
他含笑看着温休:“老师会将这朵赠与谁呢?”
温休也默默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