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综合看下来,病因目前还是无法确定,除了会在面对你爱人时不自觉地吐露心声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表现吗?”头发花白的专家扶着眼镜面色沉重地问。
谷曜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看向傅以诚的侧脸,此时后者看着与原先没有任何差别,周身的气场以及自身的气质都别无二致。
傅以诚对上专家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双目,轻笑一声摇摇头:“没有。”
“看来这个问题暂时并没有困扰到你的工作。”专家了然地说,“我帮你约了位心理医生,也许你可以和他聊一聊。”
傅以诚起身道谢,对低头看手机的谷曜说了声:“走吧。”
两人走在医院的走廊,谷曜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什么病,今天算是给你查了个彻底。走吧,看看你心理到底出的什么问题。”
傅以诚冷冷地扫过去一眼,谷曜连忙摆摆手,在自己嘴上假意扇了一下,然后贱兮兮地笑起来:“我算是发现了,只要温楠不在,你比谁都正常。”
傅以诚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除了温楠落地之后给他发了个“到了”之外,他最近没有收到温楠的任何回信。
发过去的消息无论什么都像石沉大海,傅以诚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只是太忙。
他不甘心地又发过去一条:谷曜带我来找专家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到咯,快进去聊聊。”谷曜说完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之后推开门示意傅以诚进去。
傅以诚眉头轻轻蹙起,“你不用把我当成真的病人看待。”
“哟,我哪敢。”谷曜哼一声,“我把您当皇上伺候呢,赶紧的吧,小谷子在外面候着。”
傅以诚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有什么心理问题,彻底且专业地检查过身体之后,各项机能正常,尤其是大脑,正常的挑不出一点错来。
对他来说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起初于心理医生的对话傅以诚还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与冷漠,而当医生轻柔的声音问出:“你过去对你的爱人态度很恶劣吗?”
傅以诚眼底闪过一丝紧张,他想不起来。
也许他现在应该仗着自己完全没有这段记忆回答一句“不记得”,可温楠明确地表达过——不好,一点都不好。
动辄不回家,常年冷暴力。
傅以诚心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医生很快察觉到他的异常,及时地说:“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如果这个问题让你感觉到压力。”
“不好。”傅以诚闭了闭眼,“他说很不好,以前的我好像一点都不爱他。”
医生点了点头:“你是有一些失忆的症状吗?”
“是。”傅以诚知道自己应该坦白,“也可以说是我的记忆出了错。我记得我一直很爱他,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是很多年前了,我读高三的时候,他给我补过一段时间课。后来我们很多年没有再见面,重逢后我把他带回了家,我们在一起了。”
“后来呢?你们在一起后的日子相处的愉快吗?”
傅以诚讲到这里,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什么问题,他有些呆滞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把我们三年来相处的时光都忘记了。但我记得我很爱他。”
“可他却说这三年来,你对他不好。”
傅以诚在听到“你对他不好”时,心脏抽痛了一下,“是,他提起过去会很难过。”
医生表情如常,这份淡定一定程度上使得傅以诚没有太多的紧张。
“他知道过去三年中你很爱他吗?”
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二选一的答案。傅以诚却沉默了很久很久,他目光看向桌上的某处,思绪被拉回过去,但又好像有一道无法翻越的屏障阻隔着他的记忆,他确实什么都记不起来。
但温楠总说“你不喜欢我”“你只是现在喜欢我”之类的话,不难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