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时候。
吃完饭后温楠习惯性地关掉所有灯,走进空荡荡的卧室。
他总是喜欢坐在床边的地上,背靠着床侧,傅以诚怕他着凉就给整个卧室都铺上了地毯,随便他怎么坐。
这次也一样,温楠习惯性地走过去坐下,时隔不到一天,再度拨通傅以诚的电话。
也许相处三年还是有默契在的,这次傅以诚很快就接通了。他的声音透着虚弱无力,有些沙哑低沉,沉默两秒后轻轻叫了声温楠。
温楠应了一声。察觉到傅以诚的声音与平时的状态不太相符,温楠什么也不敢问,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三问两问万一又继续耽搁下去。
“我昨天……”
“我们分手吧。”
温楠看着对面的墙,听着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似乎练成了什么神功,总能凭听到的微弱的呼吸声就能大致判断傅以诚的状态。
今天稍微有点失灵,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傅以诚的呼吸声很弱,他几乎听不到。
又开始长久的沉默了,温楠似乎已经料到,他轻叹口气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今晚你先别回来了,我明天就搬走。”
说完不等傅以诚的答复,温楠很快挂了电话。
最后一晚,在这个房间的最后一晚。他应该给傅以诚留些什么的,比如他很感谢三年前有幸遇到他,感激傅以诚把他捡回家。又或者趁最后的机会弄清他这些年来的疑惑:为什么傅以诚不爱他却还不跟他分手。
怜悯他曾经的落魄,或是顾及年少时的那点情分。
还是算了,他一无所有,却也想保留最后的体面。
温楠到两点多才睡着,他作息一向是规律的,偶尔一次也让他倍感不适,一晚上睡得也不怎么踏实,隐隐约约听到响动,没过多久又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塌了下去。
动静很轻,不足以把温楠从睡梦中彻底拖起来,很快彻底安静下来。
对于温楠来说,虽然睡前心情不怎么愉快,但总也算是宁静祥和的一夜——如果早上醒来没有发现怀里多了个人的话。
“!”
一睁开眼怀里抱着个温热的人,甚至左手还摸在这人的后脑勺,触感软软的手感真不错,温楠下意识多揉了两把,然后惊醒过来将这颗脑袋的主人推开,同时飙出了万年不出他口的国骂。
温楠撑着床整个人往床边蹭出去一大截,惊魂未定地盯着床上的人。
这人长着跟傅以诚一模一样的脸,但是神态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像,他额头上还贴着块纱布,穿着宽松的白t,黑色休闲裤,跟原本的西装革履完全是换了风格。
傅以诚揉了揉脑袋,从被子里爬出来,孩子气地把缠绕着的被子烦躁地踢到一边,一抬头——紧蹙的眉头瞬间展开,他盯着温楠,对上温楠尚未平静下来的双眼,两人对视了十秒有余。
然后温楠看到——傅以诚笑了,笑得有点傻,整个人向他靠过来,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老婆~早上好哦。”
“??”
眼前的人越放越大,温楠已经没有撤退的余地,一哽索性翻身下床,咽了咽口水崩溃地看着床上的人——
“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