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想,“就算受害者求生心切,拼了老命,爬出那么远,但是,凶手难道就这么看着吗?”
说着,他手脚并用,当真模仿一个重伤的人,向前爬去,三棵树的距离,几乎用了小半柱香的时间。
两名官差也沉默了,你说他爬的时间,凶手就那么拎着铁锤耐心等着,非要等他爬了三棵树,再追过去给他几锤?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
“所以孙马皮逃跑——哦不,逃爬的工夫,一定有什么事绊住了凶手。”都过敏总结。
“什么事,能重要到在杀人的当下绊住凶手呢?”何秋道。
洛小宁眨眨眼,脑筋飞速运转,嚷出来:“会不会,出现了第三个人?凶手怕被看见,暂时停止了行凶?”
都过敏脸色变得凝重:“我觉得有可能,但很不幸,如果真像你说的,这第三个人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了。”
洛小宁扭头看看周遭环境,大概明白了都过敏的意思。
巷子幽深,柳荫重重,凶案又发生在巷子的中部,在夜晚的情况下,从远处巷口是不可能看见的。换句话说,如果有人能目击到这场凶案,那他一定已经走进了巷子,近到很难不被卷入的程度。
“但是,我们只看见了一个受害者的尸体,凶手失踪,如果按你那么说,被卷入的人呢?”何秋跟上了他的思维,问。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都过敏沉吟道。
“杜公子,你想象力可能太丰富了,”孔捕头脸色微微沉下,“什么第三个人?不光没有尸首,连血迹都没有。”
“没有血迹,也可能是勒死的,”都过敏道,指着柳树上某一处,“刚才我就注意到了,那里的柳条缺了几根,地上又有散碎柳叶,好像是被人粗暴拽下来一般。柳条柔韧,如果作为勒人的凶器,倒是正好。”
“不对啊,”洛小宁道,“刚不是说,那窦驴儿是个矮小之人吗?他不用榔头,倒去勒人?”
都过敏低头思索,片刻,道,“又或者,有这样一种可能,那第三个人,才是……”
然而他的话未说完,却被粗鲁打断了。
“杜公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也就看在你是何秋的朋友,才没拿你当嫌疑犯,你这怎么,还真当自个是官府公职了?”孔捕头黑着脸,训斥道。
先前,他确实对都过敏有两分善意,一个是看何秋的面子,另一个是觉得他说话都有条理,说不定能在破案上对自己有帮助。
但人的劣根性就是,我希望你过得好,但一定不要比我好。这会儿,看见他几乎完全掌控局面,连何秋都伸着脖子听他去讲,把自个这个上司忘在一边,怎不由孔捕头不妒火翻腾。
洛小宁看他变脸,不由又惊又气,自己这边明明是尽力为他们分析,都过敏脖子后头还被打肿了那么大一个包。结果他说翻脸就翻脸。
但她刚想说什么,就被都过敏扯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现在跟何秋的上级发火,是让何秋难做。何况,自己两人现在不过是平民布衣,官差人正直,还好说,要是心术不正,能想出一堆法子来难为你,比如说,以作证为借口,把你扣下来一两个月,那自己后头的事还干不干了。
何秋也赶紧上来打圆场,笑道:“你们说的,我们大人都听见了,你们放心,我们大人也是多年经验的老捕头,一定能顺利破案的。”
都过敏知趣,赶紧低头向那捕头道:“在下想到的,大人您一定也想到了,在下口快乱说,让您见笑。”
“好了,好了,念你也是好意。现在证据已经都记录在案,不需要你们了,先前你不是说还要赶路。本官也不留你们了,赶紧去吧。”孔捕头做出大度神情,借坡下驴道。
洛小宁心头有点惦记这案子。但转念想想,毕竟一个人能管天下多少事?自己的想法已经表达清楚了,只能寄希望于何秋和捕头这两位公职人员。于是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