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南乔一人坠入悲痛的深渊,左言廷心如刀绞。
他也只能站在背后,目光深藏着心疼,静静地看着她。
老太太为了林思曼的事,亲自上门来。
“言廷,奶奶听说了你跟曼曼的事,既然她怀孕了,你也要给人家一个交代,怎么说我们左家也是名门,不能做不负责任的事。”
左言廷沉默良久才开口:“奶奶,我的事您别操心了。”
老太太凤头拐杖敲一下地面,皱着灰白的眉毛,“奶奶怎么能不操心,你是左家唯一的血脉啊,奶奶盼了这么多年才得到这一个好消息,你说说你这个孩子……”
“奶奶,她找过你了?”
“什么她她她的,以前你不都曼曼曼曼地叫吗?你们这两个孩子也是奶奶看过来的,好事多磨啊。”老太太笑着说道。
左言廷微微沉气一声,双唇闭着。
老太太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问道:“是不是因为南乔?”
“不是,奶奶。”左言廷耐着性子说道,“跟她没有关系。”
“那你还斟酌什么,再过段日子,肚子都显怀了,林家也是有脸面的人家,咱左家不能不懂礼数。”
左言廷微微苦笑,“奶奶,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老太太佯装微嗔的口气:“你跟别我打马虎眼,不管什么年代,只要奶奶还没死,左家这一脉我都要延续好。曼曼只有进门了,孩子才能姓左。除非奶奶死了,不然这事我就要做主到底了。”
左
言廷知道老太太这次是动真的了。
“那就听奶奶的。”左言廷爽快应声,“既然是我的婚礼,虽然是二婚,但是新娘的行头可要比一婚的时候更门面。”
他不忍心明着忤逆老太太,那干脆顺着她的意思。
既然林思曼想当左家的女主人,那他就退一步。
以退为进,
将计就计。
也只有这样,林思曼才会不再把矛头对准苏南乔。
左家的婚礼当天,恰巧是羊羊的葬礼当天。
羊羊的入殓仪式上,殡仪馆的几个资深老师傅自发过来。
老师傅们换好防护服,做好准备后,苏南乔走向前来,沙哑的低声说道:“我来吧。”
一名老师傅抱了抱她的肩膀,另一名师傅温和说道:“还是我们来?”
“我来,我给她弄个小辫子。”苏南乔说完就去换工作服了。
没生病之前,羊羊一头细软的小长发,最喜欢编好看的辫子。
自住院后剃掉头发,最敏感别人叫她小光头。
苏南乔跟她说:“等羊羊病好了,我们再把头发留得长长的,像艾莎公主那样,乔乔每天都给你梳好看的辫子。”
换好防护服,戴好帽子、口罩、手套,摆好工具包。
掀开白布的瞬间,仿佛心又死过一遍。
从业这么多年,掀开的白布数不胜数,唯有今天这张,遥隔生死,人生至痛!
隔着手套的手再次碰上羊羊的遗体,僵硬而冰冷。
她强忍着干涸的泪滴,本以为眼泪已经流干了。
细细地擦
洗、消毒。
老师傅们一起上前,深深鞠躬后,静静地帮忙按摩尸体。
她给羊羊戴上了一顶她最喜欢的帽子,垂下来有两条黑色的麻花辫。
那是苏南乔将自己的长发剪了,编了两条辫子缝在帽子上。
手碰到她还没有巴掌大的小脸上,修长的睫毛就像是一只睡着的蝴蝶停在眼睑上。
清澈的眼睛再也睁不开,小嘴唇里再也听不大她“乔乔、乔乔”地叫着了。
再帮她换上最喜欢的公主裙、公主鞋……
苏南乔将两个俄罗斯娃娃放在羊羊手里。
“羊羊,就让这两个小娃娃陪着你好不好,这样羊羊睡觉的时候就还可以抱着她们,剩下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