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廷紧拥着轻揉她身体的大手松了松,淡淡道:“你怎么查到?”
他没有回答是或者否,这偏离了他一向的作风。
苏南乔的温存也微妙地淡了几分,双手从他后背轻轻放了下来。
“我当然查不到,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人查到了。”
左言廷的手又重新拨了拨她的秀发,“一般技术查不到的,警察局那套系统也不顶用。”
“如果有人有证据,证明陈彬彬是受她唆使的?”苏南乔声音大了些。
“那他活该被人切手指。”左言廷带着毫无情感的语气,轻描淡写一句话。
苏南乔轻移开他的怀抱半步,抬眼看他,带几分质问的口气:“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但知道并不等于是真相,”左言廷深眸凝视她清澈的双眼,用难得劝告的语气道,“南乔,有时候知道越多越危险,我不希望你涉险。”
苏南乔不解。
她摇了摇头,眸光凝聚,执意又迷惘地看着他的眼,“对我而言,真相就是真相,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
左言廷略勾了勾嘴巴,目光深邃不见底,“每个人认识的真相不一样,真相只取决于你知道了多少,证据准备了多少,法官断案需要多少,而已。”
苏南乔略略失望地推开他的怀抱。
都已经是彼此心知肚明,只差捅破那个名字了,他还在为她和稀泥,讲一些不明不白的话!
“我会把证据交给警察的。”苏南乔语气果决地说道。
左言廷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很认真地看着她的脸,说道:“你觉得陈太太拿给你的所谓真相,就能成为证据吗?”
苏南乔冷笑一声,“果然,你真的什么消息都能同步知道……”
可偏偏她被陈彬彬施暴,她的照片被放上热搜,遭人唾骂的时候,他的消息全都不灵通了。
对上了林思曼,他对她的嗅觉就都不灵通了。
“你专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把松扬扶上正规,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我来处理。”左言廷语气不容商量,还是留了几分温和。
“行啊,”苏南乔走到衣帽区,从她的包里拿出那份资料,伸到他面前,愠愠道,“我把真相给你,你去处理。”
左言廷接过那份文件,看也没看就反面朝外对折起来,淡言道:“真相只出现在需要它的场合里。”
苏南乔愠恼着看他,从他手里抢过那份资料,咬牙说道:“我谢谢你,大哲学家!”
甩头就往门外走去了。
她直上顶楼的阳光房。
当时刚到左家的时候,走到顶楼,她就看中了这间阳光房。
木质框架加大片玻璃盖的一间阳光房,周围是一片树林包围,白天阳光透过林间洒落进来。
到了晚上,抬头就可见到被树叶重新构图的星空,深远宁静而安抚人心。
那时候的阳光房算搁弃状态,左言廷几乎不上来。
后来看她喜欢就让人打扫出来,铺上了纯手工织的纯羊毛地毯。
苏南乔让人把多余的家具装饰搬走,只留下一排大书架和满满的书。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上来这里放空,躺在地毯上仰天看着深邃的星空。
这次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对她的呵护是真,但对林思曼的包庇也是真。
他既然跟她是契约婚姻,自然可以对着初恋存有怜惜之心。
她干么又作死了呢?
明明自己做好决定了,还要去问他该不该。
又打脸了吧?
又碰得一鼻子灰了吧?
为了包庇他的曼曼,他真是不惜动用智商和满腹的墨水,说一些什么真相不真相、云里雾里的话来忽悠她。
苏南乔越想越恼,抓起手边的书手往头上一扬,扔了出去。
“谋杀亲夫吗?”左言廷低沉的声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