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沛又不是随便任人宰割的人,自然找出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
而在他们调查期间,有几个工匠已经要携家眷逃离,全都是涉案的工匠。
其中有两家工匠被内官监一时不察,给放了出去,其他人都全捉拿归案。
原来是四五年前,就有人问能不能买卖御瓷,当时候胃口小,几个月卖出一件,一件卖个大几十两银子,已经很不错了。
可接下来越来越过分,已经到了谁都无法收场的地方。
所以才有现在的事。
苏菀看着名单,里面绝大部分都是外族来的工匠。
这些工匠多来自天祥国周边,一定是技艺非常精湛的匠人,有的是打赢胜仗,要过来的。
有的是崇拜天祥国,自己投奔的。
先皇一向如此,不管外来的,还是内里的,只要好好做事,就给田给钱。
可现在看来,竟然隐隐埋下祸根,若君主强力,那下面无论什么人都安分守己,若势弱些,情况则完全不同。
这种也正常,天祥国的工匠,除非实在没有亲朋的,敢如此大胆行事,稍微顾念家族,家里有些人,都不敢这样做。
毕竟动辄株连九族,很少有人会直接铤而走险。
而且能到宫里做御瓷,基本都有些家学,没必要挣这份钱。
此事也算了解,姜贵妃跟楚婕妤做的隐蔽,案件也并未对外公布,可六部尚书,六个大学士,却是心知肚明。
磁器库也被重新整肃,看看到底丢了多少东西,而这些东西还能不能追回来。
谢沛又带人去寻了黑市,可黑市早就在那两个学徒投井没几日,便四散而逃,也只搜查出零散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物件。
可见,若在学徒投井时不要声张,更不要为了构陷谢沛大肆传扬,宫里的损失也没那么大。
其实那些人也精明得厉害,只是偷些东西也就算了。
跟挣储君之位的事联系起来,那脚底抹油得比谁都快。
等风声过了之后,他们肯定还会慢慢再来,毕竟有利益在这,该来还是要来。
不过这件事对宫里朝廷来说已经了结。
算是查明投井学徒的死因,也抓住中饱私囊的不少工匠。
磁器库来了个大换血。
这次安插进去谁的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切尘埃落定,时间已经到十月初十,天气渐渐变冷,宫中年节的东西也开始发放,今年发放的稍微晚了点,但东西是足足的。
估计也是为了之前宫里出乱子的事,好让大家心里有所安慰。
确实,一发冬日的物件,宫里的气氛也渐渐好起来,听说京都文武百官家中也开始发放棉衣,都在为冬日做准备。
圣人生日也只是在宫里小过,连光禄寺也只去了几个人,内宫都已经安排妥当。
可圣人估计都不关心自己的生辰,毕竟再过一个月,那就是谢沛十五生辰。
已经有官员陆陆续续上奏,请求册立太子。
用的理由跟苏菀想得差不多。
“圣人您想重蹈覆辙吗?想看到骨肉兄弟相残吗?”
“当年先皇没能立下太子,天祥国险些动荡。”
“连先皇也说,要按祖宗规矩来办,还请您早日下决断。”
还叫决断?
这还怎么决断?
听政一年,就有多大的乱子,现在还想当太子?
圣人自然直接回避,但最近一件件事,让谢沛已经收揽足够多的人心。
渐渐地,竟然有种分庭抗礼的感觉。
究其原因,还是他原本就对朝堂掌控不足,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多了个竞争者,就知道这事有多难熬。
被追问几次之后,圣人竟然直接称病,也不知道真病还是假病,反而卧床不起,不理这些话了。
苏菀听着,心里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