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月向荣平行礼“将军一刻前到的蘅芜院”
荣平颔首,径直从将军身侧走过,在主位落座“将军有何要事?”
荣平抬头看向将军的一张黑脸。其实将军长相算得上俊俏,只是北疆的风霜大,破坏俊美,添上了粗旷,又常年板着脸。
看着很像阎罗王。
“夫人今天回府,我没有迎接,特地过来说说话。”
一张黑脸讲这种柔声柔气的话,多半是有人使主意。
荣平只瞄了将军一眼,便低下头去揉捏手中的帕子“我还以为将军是来问罪的,这么急切,连长枪都不曾放下。”
将止戈看着小小一个人窝在主位上,心中怜爱万分,他知道荣平心中有气,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少时一别,多年不见,好些话也不知从何提起。
随侍进来接走了枪,拿到庭外候着,不是原先随侍的,是刚刚第二个来催自己回府的小厮。
但现下不是问的好时机,何况是个有眼色的。
将止戈看着下人都遣出了屋外,拎起一把椅子搁在荣平边上,一屁股坐下。
荣平简直开了眼界,这,这椅子不都是固定了位置?自己还特地选了一个不管将军坐哪把椅子都和自己离得远的位置坐。
真真是,离谱。
“我知道你不想与我挨着,我帮你查出泰安长公主去世的真相,你会消气吗?”将止戈很会利用别人眼里的莽撞。
荣平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话,望着将止戈放在扶手上的手,觉得,这就好像将止戈本人一样,莽撞的闯进别人的空间里。
“承诺不曾有生气的地方,总是要纳妾的,将军不过是早了些。”荣平挑了个浅显的问题回了。
“夫人为什么不叫我夫君?”将止戈凑近了好些距离,迫使荣平直视他的眼睛。
荣平本就对成婚一事耿耿于怀,此时将止戈好似无辜的言论,更是让荣平心下越发厌烦,只想着早点将这个莽夫打发走。
“承诺这才见到将军第二面,着实是难以叫出口,还望将军多给些时日。”即使是不想提,不想讲,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带着怨气。
“可你我已经成婚一年多,夫人还没有做好准备吗?”将止戈深觉荣平的性子越发羞怯,又逗道“三日后,我将启程回北疆,夫人此时不改口,待我再回来,又得是一年后了。”
听了此话,荣平犹若烈火灼心。
自己出嫁时,十里红妆,圣上亲自出宫送嫁,太后坐高堂主婚。
却······
没有新郎接亲,没有新郎拜堂,没有新郎洞房花烛······
京城众人皆言郡主大义,体谅将军北疆战事频繁。
圣上口谕,特许将军完婚再去北疆。
将军应了,赞天子圣明。
将军在婚礼前一夜策马离京。
北疆正处于休战期。
北疆无战事。
荣平看着将军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承诺私以为,连新郎都没有的婚礼,算不上真正成婚,将军觉得呢?”
将止戈错开了眼睛,有些不敢看此时荣平的双眼。
······
厅内静默
“当时,北疆战事告急,我作为北疆统帅,自然要速归北疆。”将止戈说了一个大家皆知的理由。
当时陛下以此搪塞民众,避免天家颜面有损。
对将止戈也无甚处罚,雍朝此时年号虽为武治,实际上能亲上前线作战的只有将止戈一人。
荣平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撕裂,语气急促“你不必拿这等人人皆知的谎言欺瞒我!”
将止戈此时不再将身子前探,缓缓靠在了椅背上,并不言语。
荣平气极,质问道:“如果将军心有所属,承诺自当成全,何苦两人凑做怨偶?”
“什么叫做怨偶,你我多年婚约,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