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清皱着眉头,坐直了身子,望着河流的尽头,寥寥说道:“听闻是仇家报复,不过大家更愿意信另一个说法。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第二任楼主上位杀的!”
“不早了,我要继续赶路了,简兄弟,后会有期。”
江浪清拍拍阿简的肩膀,随后自行离开了。
在江浪清离去后,阿简身体开始不停的抽搐,他用手捂着脸,静默无声,泪水顺着指间缝隙往外流。
三年前,景安镇
天上飘着鹅毛大雪,青石板路上行人稀疏。
简家大宅门前的白色灯笼,已经挂了数日,白布挂满门匾,显得格外显眼。
灵堂之上,身披麻衣的阿简独自跪在正中央。他已经在此跪了三天三夜,奈何旁人都劝说不动。
府里下人经过瞧见了,都得窃窃私语议论一番。
“你说少爷再这样跪下去,怕是膝盖都得废了吧。”
一旁的丫鬟赶紧捂住另一个丫鬟的嘴,生怕祸从口出。
“别说了,万一被谁听见了,可要挨罚了。”
两个丫鬟赶紧巡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旁人,便赶紧溜了。
傍晚,简父简母因劝说不动阿简,两人在厅堂上吵了起来。
简之维用手指着方氏,骂之:“方明月,你看看,这就是你惯出来的。”简父气得甩手就走了,留下方氏默默心疼的看着这个儿子,她知道阿简的性子倔,于是乎,方氏便陪他一同跪在灵牌前。
阿简低着头,没有转过脸去看方氏,良久,开口道:“娘,你不用陪我的。我只想再多陪爷爷一会儿……”
简母方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娘知道,所以娘想陪陪你,无论你做什么,娘都是支持的。”
阿简埋下头,看着地砖默不作声。
简母抬头看着牌位上的字,柔声道:“打小你就跟你爷爷亲,娘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予儿,你要知道,早晚有一天,你珍爱的人也都会或早或晚,逐渐离你而去。生命的消逝,不会因为你的念想而停止。我们终有一天也会逝去……”
听完母亲的话,阿简冲着牌位连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便自己支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了,一撅一拐地走回房间里。
简母露出来欣慰的表情,对着牌位静静地磕了一个头,表示感激。
夜深时分,阿简抱着双膝蜷缩在床上,目光空洞的望着边上放着的《名册录》。
这本书是阿简几天前,在爷爷出事的身旁捡到的。
那天,阿简如往常般去看望爷爷,刚推开门,便发现爷爷倒在地上,吓得阿简连忙跑过去查看。地上的人一动不动,脖子上还留有一道很细,很轻微的划痕……阿简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屋里的窗户是开着地,地上还散落着一本书,上面缺了一页。
阿简惊恐的望着打开的那扇窗户,久久不敢回头看倒在地上的爷爷。他生怕自己看见了爷爷的脸,会忍不住崩溃。
他慌乱的慢慢伸出手,试图去感受倒地之人的温度。
在手触碰到手背的一刹那,阿简心也跟着凉透了……那只手冰冰凉凉的,那人也早已死透了!
阿简错愕的缓慢回过头,看见脸的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他跪着来到尸体面前,颤抖地手伸到面前都不敢抚摸,阿简哭得越发的大声,他试图叫醒已经死掉的人,但都是无用功。
阿简哭得越发的奔溃,他把头埋在尸体的胸前,放肆的哭声引来了院里的众人。
简父也顺着哭声来到了门前,看着这一幕,他眼眶也瞬间湿润了。
他命令下人赶紧拉开阿简,勿扰了逝者安宁。
几个下人蜂拥而上,抓住肩膀拉住手臂,搂着腰地,硬生生地拉了很久才把阿简拉开了。
看着儿子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