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这话说得挺大声的,前面走着的林皓月也听到。
她还是没什么表情,看眼江林,冷冰冰地说:“不过见裴延而已,刺激不到我。”
话间,林皓月是看着沈星河的。
江林自知闭嘴,跟在沈星河身后走进电梯。
在他们来之前,江林已经打点过,那些所属任权的人已经被江林都调走,现在剩下的都是信得过的。
几人来到病房外,林皓月走在最前面,看到守在外面的人时不由得想起自上一世的遭遇。
以往,裴延为预防她逃跑,就是在房间外安排了二十多人,而且还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看守。
沈星河刚想上前,林皓月转身,阻止他,“我一个人进去。”
她没等沈星河给出答案,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病房走去。江林稍愣,示意门边看守的人都退下。
走廊静谧,光线昏暗,唯有光亮是走廊尽头处的灯光。
江林靠着墙壁,视线在病房门口和身侧好友的身上来回打量。
江林打量的视线让沈星河有些不适,或者该说他本就不舒服,终于有个出口能宣泄。
“看什么。”他脸色阴沉,眼中透着不满,扫眼江林又往病房门口看,而后又撤回视线看着眼前的瓷砖,觉得那哪都不舒服。
江林看得出来好友这段时间不好受,倒也没跟他计较,转个方向看向别处。
明是不隔音的病房此时此刻却是半点声音都传不出来,好奇林皓月进去做什么的江林盯着看了会儿也觉得有点烦躁。
裴延此时的情况是出乎林皓月预料的。
她猜到会过得没那么好,但也不至于消瘦成现在这样。
见到她来,裴延甚是意外,似是不大敢相信所看到的,确定好久才出声,“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裴延还是那样不可一世的姿态,诚然现在的他已经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可他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他在林皓月面前以一个阶下囚的身份自居。
他坐得笔直,眉眼间是遮不住的沧桑,嗓音不似以往清冽,说话感觉很用力又透着嘶哑。
从再遇裴延那刻开始,林皓月对裴延的恐惧与日俱增。
以往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是害怕的,甚至于不愿意同他独处。
这份恐惧从未消散,如今她要求来见裴延,不过是想和以前的自己做个了断。
她不知道这份恐惧会维持多久,但不管多久她都不会再卑微求生。不管是面对裴延也好,还是现在的沈星河和裴家也罢,她都不会再懦弱。
林皓月抬眼看向裴延,面无表情,眼里不见任何情绪起伏。几秒,她看向别处,冷漠回答裴延问题:
“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只是来告诉你,沈星河的野心是拿下裴家。”林皓月看着那盆枝繁叶茂的栀子花,唇边泛着嘲讽笑意,“裴延,从你找寻我那刻开始,你就掉到他们的陷阱里。”
这番话使得裴延陷入疯狂。
他无意识攥紧椅子把手,因为过分用力而导致手臂青筋暴起。
裴延装作无所谓,“沈星河那个蠢货他能吃得下裴家吗?”
林皓月没着急反驳裴延,从身侧的包拿出裴家近几年的财务报表,弯腰递放在裴延面前的茶几上,“他蠢不蠢我不知道,他吃不吃得下裴家我也不关心。”
“裴延,我想告诉你的是沈星河远不像看起来那样无所事事。”林皓月眸光落向桌上的财务报表,“要不是裴家公司里有他的人,这些东西他压根拿不到手。”
林皓月的刺激还在继续,“你以为站在你身边的人,可能早就背叛了你。”她拿起包,在裴延痛恶眼神注视下,拿起财务报表放到包内,“陈江,任权都是。他们早就背叛你了,从你开始找我那刻起。”
来见裴延是在沈星河房间看到财务报表才起的心思,告诉裴延这些也是为看到他反抗沈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