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人的秋风还在刮,如果细闻,还能在这秋风之中嗅到淡淡的血腥气。
听到了开始行动的信号后,十二人的死士小队也好趁热打铁抓紧行动了,就在刺客猴准备出手的同时,纳贤山不远处一场计划也是在悄然拉开。
秦禛与秦安等皇子不同,从小喜欢在军营之中立足,若皇子硬是要分党分庭,那么秦禛就是妥妥的四皇子党的铁杆,不过稍长一些年岁的他离开了军营,不在带兵。
这次秋猎,自己的四哥确实给了自己一个重要的任务,率领一千御林军,组成流动的小组,四处巡山,保证秋猎的安全。
纳贤山说是山,其实更像是一片群山,有二十多座大小山组成,这也是苦了这些常年在宫门之中值守的御林军了。
进了纳贤山,秦禛便和这些御林军在一起吹牛打屁了,这些糙汉子们同那些酸秀文人可不一样,若是要聊聊道德文章,那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了。
秦禛一路上和御林军的一个校尉接了一把良弓,以秦禛的臂力,拉出一个满月也肯定不难,果不其然,秦禛在尝试了几次以后,感觉到了气势十足,百步的距离也是一穿而过。
咻的一声,不远处躲在角落里的兔子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笔挺的躺在了灌木丛中。身边的护卫也没有表现出来过于的惊讶,但也是乐于吹捧几句联络感情的话,人情功夫不过就是,你给我面子,然后我在给你面子,这样皆大欢喜。
“五皇子的箭法真是百步穿杨了啊。”
“就是,咱们五皇子也是老夫子跨腰带,文武双全了呢。”
听到这话的秦禛也是喜上眉梢,连忙叫人将兔子拿过来,在吩咐众人再去打猎一点,中午就地而餐。
众人皆领命而去,只剩下了御林军晓字营副统领冯山云带着剩下七八十个侍卫,贴身保护秦禛,冯山云人到中年,不爱说话,这个有命无实的副统领嘴角的疤痕不怒自威。大伙都尊称为冯爹。他能做的上这个位置,还是靠着自己原来的袍泽拉拢关系给推上去的。
秦禛也是盘腿席地而坐,全然没有了一点皇子的样子,看着旁边整个不爱说话的冯山云,将马鞍上的一壶好酒给递了过去。
冯云山开始愣了一下随后接过酒囊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约莫是心中所积攒的想法太多,一杯酒下肚,话匣子就关不上了,想找人唠叨唠叨,一开始还有些难为情,知道后来秦禛没有表现的半点不耐烦,这个平常不爱说话的老男人也是念叨了起啦。
“四皇子,老冯说句不好听的话,老冯一开始投军入伍,其实有选择的,老冯本来是幽州人士,家乡常年遭受到北离蛮子的侵扰,后来也是待不下去了,那时候一开始想投身冀州军的,虽说两国的边境不安生,可是那时候的中原也是大小的战斗到了十几年,也是尸横遍野,老冯没有什么办事,只想去一个战事不多,能有一个安稳日子的地方,至于那些军功来说,反正我也是抢不过那些富家子弟。说句自己心里的小算盘,也是当时怕死,担心自己去边境上,万一当成了什么斥候探子,或者成为了那种只会冲在前头的游击骑兵,自己也是回不来了,不过还真被我撞上了大运,东阳城的仪仗军招人,我一想就干脆参加了仪仗军。”
说这话的冯云山看到正在背后朝着嘻哈乐的兵甲,也不恼火,接着对五皇子秦禛说:“五皇子,也不怕你笑话,后来越打越凶,大将军褚萍把所有的人都带走了,咱们的皇上也是全力支持,连我们这些仪仗军的人也调上了去,那时候的老冯我一次没有上过战场,只能躲在最后面摇旗呐喊,每一次战事结束以后,我都会见到那些断手断脚或者整个胸口被划开的骑兵和步卒,一看见我都会连续做好几天的噩梦,后来打仗打的旧了,心就冷了,那些被伍长校尉什么都骂过来了一遍,那些刚刚说话的人,下一刻就见不到了,那些活着的只能把死了人的胳膊腿给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