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当上烽火狼烟台的台长的刘三刀顶着满是伤痕的大脑袋看着面前的家伙笑着说道:“你这家伙也不分时候,远的不说就说前些日子死在大将军手下的刘子,那家伙都是跟着大将军多少次刀山血水里走过来的。”
所有人听到了刘子的这个名字不由得心惊肉跳了一下。他们驻守这些烽火台,虽然是一些清闲事情,但是比那些还不知道明天伙食在哪里的人日子也是要舒坦许多倍。最起码这里饿不到,而且每月的俸钱也是不会落下。
王大头将自己硕大的脑袋也是耷拉了下来说道:“你说咱们冀州边境上会有多少座这样的烽火狼烟啊。”
一个面部苍老的老人用着自己已经沙哑的嗓子说道:“说不清楚,最起码也有十几座吧。”
刘三刀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疤痕说道:“十几座可不行,最起码也要有几十座。这还不算到处游荡的。上次我去兵营里面的拉取货物,就单单是大车,就有几十辆。”
那位面部苍老的老人说道:“台长,是不是该放平安火了。我看上一处已经放出来了。”
这句话好像是一句引线,引出来了所有人的高度重视,这个日复一日的工作好像已经成为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
半尺高的柴火都是他们需要做的一部分,他们将柴火一个一个的堆放起来啊,然后找来了一床有些潮湿的被褥,放在离着柴火堆的上面,轻轻的铺平然后每人拉扯着一个被角,口中喊着一二三,一团团很有规律的烟火便生了出来啊,三长一短,这是平安的信号。
王大头摇着自己硕大的脑袋,轻声说道:“真希望可以一直这么下去。”
刘三刀笑着说道:“王大头,你小子什么时候也有了菩萨心肠了,要不然你刚刚拿上来的那一壶酒就别喝了,贡献给咱们弟兄们过一下瘾?”
王大头听到这话连忙用手护住自己刚刚拿上来的酒葫芦,他知道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伙计早就对自己的这点存货惦记上了,连忙笑着说道:“嘿嘿,天下太平是大将军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咱老王不需要,咱就抱着自己的酒葫芦好好的睡上一觉。要说累,咱们谁不累。不过咱老王不去考虑那些事情。”
看到孑身一人王大头,众人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兔死狐悲的伤痛,他们和王大头一样,折戟沉沙大半生留下妻儿老小的也是寥寥无几。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孙平在怀中掏出一根纯白色的笛子,幽幽笛声在山野间回荡。
这是呼唤家人的声音,孙平是这些人中最年轻的台卒,因为自己在前不久的那场祁蒙山大战中活了下来,但是自己的小腿被马刀劈砍中后,旧伤复发已经不能再骑马作战了。本来按照冀州军营的规矩,凭着这些战功足可以在告老回家休养生息,混上个一官半职。但是一身傲骨的孙平却不愿意离开这个早已经刻到自己骨子里的部队。
一首离乡赋,天下何处觅知音。
孙平吹完自顾自的说道:“要是在家乡,现在应该是到处都有蚂蚱,蟋蟀。这会儿我喜欢抓上两只个大能叫唤的蟋蟀。放到自己的木盒之中,带着蟋蟀到处的耀武扬威。
说道这里孙平一脸坏笑的说道:“台长,你姑娘那么水灵,你要是战死了以后,心里一定的放心不下,还不如这样,你把她交给我。我替你照顾她。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现在就叫你生爹。”
刘三刀看着这个嬉皮笑脸的孙平没好气的说道:“赶紧给我滚蛋,我家姑娘今年才七岁。”
看着周围一阵一阵的嬉笑之声,孙平也是转身的嘀咕道:“小气!”
孙平看到也不怎么给自己好脸的刘三刀也不生气,插科打诨问道:“大头,你说我啥时候能顶替上台长的位置。”
王大头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袋的说道:“你?不行不行,你差远了。”
孙平有些生气的说道:“我不行难道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