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手滑了。”说这话的时候苏蔓青脸上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洗脸水,脸色铁青的钱冬梅终于回过了神,“你个天杀的,你敢泼我洗脸水?”她至今都不敢信苏蔓青用洗脸水泼自己。
“手滑了。”
端着搪瓷盆的苏蔓青一点诚意都没有,不仅没有诚意,就连眼神都淡定无比。
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
看着苏蔓青那双清澈的乌黑大眼,刚刚才跟着钱冬梅当着人家面说了坏话的孙春萍与何玲芳脸上顿时就是一阵红一阵白。
以前她们也这样议论过别人,胆小的被气得直接跑回了家,脾气硬的选择当场跟她们吵架,但不管是吵架还是打架,就没人能赢她们三人。
长久的胜利让她们很懵逼今天的意外。
苏蔓青不仅没有找她们理论,还道歉了,就是没什么诚意。
忒膈应人。
“我去你妈的手滑了,你敢泼我洗脸水,找死!”全身都滴着水的钱冬梅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只要想到沾在自己身上的是苏蔓青的洗脸水,她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圆滚滚的身材擦过孙春萍与何玲芳,差点把两人挤下水沟。
苏蔓青早就防备着,她站的位置高一些,见钱冬梅冲过来,毫不客气就一脚踢了过去。
这种情况,当然是先下手为强。
“嘭。”钱冬梅冲得快,滚得更快,直接被苏蔓青一脚踹到了一旁的水沟里。
水沟就挨着水井,不仅宽敞,还有不少积水,平时村民洗菜或者洗衣的水就会倒在里面,此时里面正有几只鸭子在里面畅游觅食。
钱冬梅圆润地滚下水沟,惊起了觅食的鸭子。
拍打着翅膀,鸭子们一边惊慌地嘎嘎叫,一边奋力往岸边跑,急匆匆间,它们大大的脚蹼狠狠踩踏过钱冬梅。
如此一来,爬起身的钱冬梅除了喝了几口水沟里的水,头上、身上还挂着醒目的菜叶子,就连身上也残留着鸭子们留下的无数脚印。
目睹一切的孙春萍与何玲芳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苏蔓青居然敢打人!
“你……你……”站在水沟里,钱冬梅手指着苏蔓青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被惊到了。
刚刚苏蔓青踢她的那一脚非常重,至今她肚子都在隐隐作痛。
“不好意思,脚滑了。”对钱冬梅露出一抹淡笑,苏蔓青把视线移到岸边的孙春萍与何玲芳身上,刚刚这两人也没少编排自己。
手滑泼水,脚滑踢人,这借口太无敌了!
被苏蔓青那黑黝黝的大眼一看,初夏时节,孙春萍与何玲芳硬是被吓出了一头冷汗,狠狠打了一个哆嗦,两人赶紧避开苏蔓青的眼睛。
苏蔓青太可怕了,她们以后再也不敢当面说对方的闲话。
两个伙伴怂了,吃了天大亏的钱冬梅完全接受不了,干脆往水沟里一坐,直接哭喊起来,“哎哟,你个天杀的贱人,打人了,快来人啊,萧老二家的媳妇打人了!”
“我不活了,晚辈打长辈,作的什么孽哟!”
……
嘴碎的人一般嗓门都非常大。
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传出去很远,一句接着一句,瞬间打破了柳树村祥和的清晨。
离水井近的人家听到这具有特色的哭喊声立刻跑出门查看,一看是萧旌旗新进门的小媳妇跟村里有名的碎嘴起了冲突,立刻兴冲冲围了过去。
人传人,八卦立刻面目全非,一会的功夫,村里人就都往水井的方向赶。
不管穷还是富,都非常具有八卦精神。
萧家后门,大毛几人洗漱完正准备回家,就看到刚刚还在河边洗漱的村民呼啦啦往一个方向跑,边跑还边传出一些兴奋的私语。
“打架……萧家……媳妇……杀人……”
虽然没有听到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