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势不大,风却不小,从远处而来的风刮过附近略微高耸的建筑,发出的声音好似一只小鬼在耳边“呜呜”地嚎哭,轻易便能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院外树上的绿叶有不少都被风吹掉,落在这方院子内。
凌然回到自己被分配的房间内,把桌凳这些能用的东西堆在床上,双手放在床下,轻轻松松把床搬离地面,走出了门。
刚走几步,院门那里便传来一声叫喊:“你在做什么?”
他的视线被床榻上堆放的杂物遮挡,看不到人,便把东西放下,看见两个守卫从院门外奔来。
就这么点动静,他们都时时注意着,真够膈应人的。
他默默记住两人腰间玉牌上所刻的姓名,理直气壮道:“把东西搬到那屋去啊。执法盟只规定不允许毁坏物品,没说不许把东西搬到别处吧?”
为首的守卫被噎了一下,木着脸说:“自然没有这般的规矩,只是不知是否是我们照顾不周,令诸位感到不适,如确有此情况,还请诸位明言,我等好向司主及时反馈。”
凌然学着风晏平时的模样,满脸假笑:“怎么会呢,执法盟的照顾真是犹如春风拂面,处处周到,叫我们宾至如归呢。”
他愣是把客套的礼貌用词说得阴森冷硬,分明是感谢执法盟,听着却像恨不得生拆了这里一般。
当然,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方才小裴出去要煎药,您倒是听觉有异,活似没听见我们院长病倒了的话,这会儿体贴起来。”凌然眯着眼睛,感觉要把这一个月的笑都笑完了,话里话外都在阴阳怪气:“我们主仆感情好,我身为他的贴身侍卫,自然要搬过去照顾他。他屋里只有个凳子,执法盟不会不近人情到让我睡地上吧。”
守卫不为所动,冷漠道:“自然不会。”
凌然问:“那二位还有什么事么?”
言下之意:你们可以滚了。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挑不出什么错来,只能离开。
凌然顿时收起笑容,翻了几个白眼,搬起床榻道:“小书童,开门。”
听到声音便一直在门后观察情况的小裴应了一声。
凌然把床榻放在风晏床边,又出门将小裴那屋的床挪进来。
就他给风晏输送灵力时感觉出的情况而言,这寒症一时半会儿是消退不了的,他们接下来七天内怕是都要住一起了。
他歪歪脖子,身上的灼痛还是没完全蛰伏,便准备打坐休息,意识还没完全沉下去,就听小裴惊呼道:“院长?!嘶,好冷,怎么这么快又发作了?”
“什么?”凌然心里咯噔一下,猛地从自己床榻上弹起来冲到床前,一摸风晏的额头,登时冻得收回手。
他坐在床沿,手停在风晏丹田处,寒症在对方的灵脉中横冲直撞,皱眉道:“我得继续输灵力。”
“这要输到什么时候啊。”小裴知道人的灵力总归有限,不可能取之不竭,看凌然的脸色便知他勉强了,这该如何是好?
凌然根据风晏的身体状况加大灵力输送量,那熟悉的灼烧感卷土重来,更加剧烈,他咬牙冷静道:“你带药罐没?”
小裴赶忙从储物袋中掏出来:“带了带了,你要这做什么?”
“他这寒症不吃药根本压不住,”凌然罕见地认真:“把该放的药材放进去,我用灵力烧。”
“这,你能行么?”小裴想起凌然指尖那小小的一撮火苗,有些迟疑。
凌然一丝犹豫也无:“你照做就是。”
小裴心里头默念着死马当活马医吧,让他的坚定感染,点头道:“好。”
于是凌然一手给风晏输送灵力,一手在小裴支起的药罐下面聚起一团火,感觉自己快让自己的灵力给烧成一团灰。
他体内好像有一口大锅,锅下面燃着熊熊的烈火,五脏六腑都被扔进里面煮沸、煮熟,慢慢地灼烧感变得模糊,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