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赵桓熙他们一直跑到汴河边的柳堤上才停了下来, 将马往柳树上一系,五个人在树荫下一字坐开。
钱明先看了看右边的葛敬轩,见他鼻子底下有血迹, 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回去?”
葛敬轩眯缝着被揍肿的眼睛,吸了吸鼻子,豪气道:“没事, 皮肉之伤而已。”
钱明用胳膊肘拱了下坐在他左边的赵桓熙, 道:“看不出来啊, 你小子现在这么能打了。”
赵桓熙正在看自己的右手, 拳峰那儿破皮了, 火辣辣的疼。听到钱明的话,他还来不及作答, 旁边霍庆哲道:“那是,你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孙子。诶,桓熙, 你的手没事吧?”
赵桓熙把两只手往身后的草地上一撑,伸直了腿昂着头道:“没事, 破了点油皮而已。”
钱明看了他两眼,问:“桓熙老弟,刚才霍兄念的那首诗,你是不是没听懂啊?”
赵桓熙想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就点了点头:“是没听懂, 什么意思啊?”
钱明贺伦和霍庆哲都“噗噗”地笑了起来, 葛敬轩也笑着摇了摇头。
赵桓熙见他们如此, 愈发好奇了。
霍庆哲道:“真是羡慕桓熙老弟啊, 年纪轻轻的就有了真妻, 不似我们, 啊,谁没过过几年手作妻的日子啊?是吧?”
钱明连连点头,伸手勾住赵桓熙的肩膀道:“待会儿我们去买点书?”
赵桓熙不知此书非彼书,应得爽快:“好啊。”
葛敬轩道:“你们就别荼毒桓熙了,他还小。”
钱明不赞同道:“这怎么能叫荼毒呢?再说了,他都娶妻了,哪儿小了?便是小,才越要多看点书,多点花样才行不是?我这明明是帮助他们增进夫妻感情。”
一番话说的霍庆哲和贺伦又大笑起来。
赵桓熙看着他们,只觉莫名其妙。
说好了去买书,五人休息过后便起身。
赵桓熙掸掸衣服上的草屑,小心地把两条络子捋一遍。
钱明看着他的动作,道:“桓熙老弟,你这两条络子编得挺好看,分我一条呗。”
赵桓熙拒绝:“不行,这是我冬……我夫人为我编的。”
钱明摘下腰间荷包,道:“我这荷包也是我娘子为我新绣的,我同你换,反正你有两条嘛。”
赵桓熙捂住络子:“不要,不换。”
“嘿!你个吝啬鬼!”钱明勾着他的脖子闹了一阵,五人上马,由钱明带路,七拐八绕地进了一条偏僻小巷,来到一座未曾挂牌子的小院中。
“不是说买书吗?这是什么地方?”赵桓熙好奇。
“书局啊,不过没挂牌子罢了。”钱明正说着,从厢房里迎出来一獐头鼠目的男子,见了钱明几位,连连作揖问候。
“可有新货?”钱明问。
“有有,都是好货,几位爷这边请。”
赵桓熙跟着钱明进了厢房,果然看到厢房里好多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书,一眼看去,全是什么游记什么传之类的,似乎全是话本子。
钱明熟练地挑了七八本,让那男子捆好,付了钱,将书往赵桓熙手中一放,挤眉弄眼:“回去慢慢看,不必谢我。”
赵桓熙:“?”
出了小巷,五人又去瓦舍听了曲,看了相扑傀儡戏等,一直玩到日渐黄昏才各自回家。
赵桓熙跟着钱明回了永安侯府,将马还给他,然后才坐着马车回了靖国公府。
“冬姐姐,冬姐姐。”
徐念安在房里插了一瓶花,刚洗完手,就听院中传来赵桓熙的声音。
她出来一看,只见赵桓熙怀里抱了一大堆东西,身后还拖着两盏兔子灯,兴冲冲丢三落四地回来了。
“买的什么呀?这么多。”徐念安迎上去帮他拿了一部分。
“上午我们去相国寺玩了,那里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