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就是晚娘吧?生的可真美。天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
宋小晚嘴角一抽,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去,“何大娘好。”
何大娘倒也不气,坐回椅子上,和郑氏寒暄,“这天寒地冻的,你们孤儿寡母,委实艰难。这不,我带了些白面,也够你们吃上几顿了,千万别嫌弃。”
郑氏将小阿福抱进怀里,目光中带着怀疑之色,“您还是拿走吧,我们家什么也不缺。”
她虽然性子柔弱,却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知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却听何大娘爽朗一笑,“哎呀大妹子,你家这情况我还能不知?你别怕,我并无恶意,是诚心实意帮忙的。”
郑氏并不相信,只是赔笑。
何大娘见此眼珠一转,打起了感情牌,“要我说,妹子你也真是可怜。宋大爷是个有眼无珠的,有你这样的贤妻也不知道珍惜!定是那狐狸精手段太高明!”
见郑氏愈发气愤,又点到为止,夸赞道:“瞧瞧你这一双儿女,多好啊。妹子听我一句,好好栽培小阿福,让他好好念书,将来出人头地,为你和晚娘脸上争光。”
这番话真真说到郑氏心坎上了,她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小阿福见此伸着小手替她擦眼泪,郑氏更为心酸。
何大娘装模作样地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嘴角却是止不住地上扬。倘若这事办成了,自家男人的前程只会更进一步。
宋小晚看得分明,也不知何大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上前替郑氏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低声喊道:“娘。”
郑氏好容易止住了哭,对着何大娘道:“真是失礼了。”
何大娘摆摆手,“哎呦,跟我有啥客气的?”转而又问道:“我听说小阿福没去私塾念书?”
小阿福今年八岁,正是读书的年纪。只是宋家如今囊中羞涩,便是吃饭都成问题,哪来的闲钱念书?
郑氏有些难为情,“家里委实艰难,供不起他读书了。”言罢,爱怜的摸了摸小阿福的头。
“那怎么成呢?这样,我家小叔在私塾教书,让小阿福来我们村念书,同我家那几个孩子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郑氏很是心动,但理智尚存,“我们孤儿寡母的,无以为报,多谢您的好心了。”
何大娘见郑氏仍是拒绝,便道出了真正意图,“我知道妹子你们家艰难,一直想帮忙却帮不上。可巧了,前几日我家那口子回来跟我说,咱们这一片极有名望的李员外看上咱家晚娘了!要纳她为姨娘呢!我想着赶紧来知会你们一声,只要您点头同意,聘礼即刻就送到宋家。”
她早打听过了,宋家母女性子俱是柔弱,家中又无男人,还不是任人宰割?
郑氏闻此脸都要气绿了,李员外年过六十,都能当她爹了!她怎么会把女儿嫁给这种人?可她自来斯文惯了,便是拒绝的话也让人不甚在意。
“我家晚娘蒲柳之姿,配不上李员外,您请回吧。”
可何大娘偏像是未听懂这话的意思似的,上前拉住郑氏的手,“什么配不配得上的?李员外看得上咱们晚娘,就是晚娘的福气!”
郑氏气得手抖,一把将何大娘的手挥开,“我说了不同意!您请回!”
何大娘脸色一变,面上俱是戾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今是捧着你们家,请着晚娘上花轿。若是再不识抬举,我便让人抬着她去!”
言罢袖子一挥,作势离去,与先前来时的和蔼大相庭径。
“好好准备着,三日后李家来下聘。”
“慢着。”
何大娘一听是宋小晚开口,面上又带着几分笑,“晚娘啊,你可别学你娘,糊涂迂腐!待你嫁进了李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弟弟也有书念,母亲也不必受着苦日子。你啊,别不懂事。”
郑氏见何大娘又哄又骗,忍不住拉着宋小晚的袖子,“你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