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天仙娘亲怕是早就知道了渣爹当初已经不要她们了。
否则，她怎会在她们母女俩被追杀的情况下，念叨渣爹的同时，没有担心过渣爹的安全。
没有抱怨过渣爹为什么不来救她们。
她当初也是傻，竟然没有发现这点异常。
“小丫头。”妘方尽叹气，“你别怪姜叔，他有苦衷的。”
“苦衷？”姜倚舒深吸一口气，“或许吧。”
“可我娘都死了，我还管他有没有苦衷！”
妘方尽张了张口，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倚舒这话。
是啊，温姨都已经死了，其它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如何，温姨的死，都与姜叔有关。
小丫头恨姜叔，这不是很正常吗？
“方尽哥哥，我好想杀了那对狗男女给我娘报仇啊！”
姜倚舒满脸恨意，眼中的红光又胜了几分。
妘方尽心里一惊，大声唤了姜倚舒一声，“小丫头！”
一旁的姬念归，妘箫和步随同样是面露急色。
姜倚舒扯了扯嘴角，“放心，我理智尚存。”
闻言，妘方尽几人均是松了口气。
“小丫头，你这元婴期的心魔劫，是因为你娘的事情？”这时，妘方尽才有机会问姜倚舒入魔的事情。
他的说话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就怕刺激到姜倚舒，让她入魔更深。
一旁的姬念归闻言，扫了妘方尽一眼。
他与姜倚舒在那破败的宅院里待了一会儿，她所做之事，他有看到。
他也清楚，姜倚舒入魔，不止是因为这点儿。
“不止。”姜倚舒道。
她眼睛闭了闭，脑海里无数画面闪过。
那些画面，让她仿佛觉得，天仙娘亲的死，还有她在李家所受的那些折磨，还在眼前。
她身体微颤，不是害怕，而是恨。
“方尽哥哥之前不是问，我的灵魂怎么聚齐了吗？那是因为……我的另一半灵魂所用的身体，死了……”
姜倚舒没说她前世死后的事，她从她与天仙娘亲逃命时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她的一半灵魂的身体被炼成丹药为止后。
“那丹炉里的温度，灵魂看着自己身体渐渐融化的感觉，我至今都记得。”
“……”
“灵魂归为一体后，我虽然还没有修为，但我却发现我已经有了心魔。”
“我想要报仇，想要修炼，不能有心魔。”
“我当时想，若是我能忘记那些就好了。”
姜倚舒勾唇，明明是一抹开心的笑意，但却让人感觉到了心酸，与森森寒意。
“没想到，我这一想，娘亲植入我灵魂，给我养魂、聚魂的阵法却发挥它最后的作用。”
“它封了我的那些记忆，让我的心魔暂时消失了。”
“可这，没持续多久啊，这才多久，我就遇到了李家人，我记忆恢复了，心魔……”
“也回来了，甚至，更强了。”
姬念归随着姜倚舒的话，眸中升起了一抹心疼和气愤之色。
他伸手，按上自己的心口。
那里，有些微微的疼。
姬念归有些不解，明明，他与姜倚舒认识才不久，他怎么会心疼她？
虽然他对任何人都温和，但事实上，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会让他真正的在意。
而姜倚舒……
难道是因为，姜倚舒是他未婚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