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萍的卧室里,
一个身材高大,眼睛细小的国字脸男人正站在她的身前,
“你看看她那副嘴脸!邢家还轮不到她做主呢!”
姚雪萍此时像一只炸了毛的鸡一样,高亢又激愤。
“妈,你冷静点,在这嚷嚷有什么用?”
国字脸的男人是姚雪萍的儿子邢中。
“你和你爸一个德行,邢天都已经死了,还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什么都不敢去争。”
“那不是有您呢。”
邢中对着炸毛中的姚雪萍笑嘻嘻地说道,
“滚!”
姚雪萍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是说了下了药以后让你把她送医院,路上弄死她。”
邢中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
“我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被一个保镖抱走了,应该是邢天死之前安排给她的人。”
“哼,保得了她一时,保得了一世嘛,邢天死的可真是时候,绝不能让那个小杂种出生。”
姚雪萍的脸变得诡异,神情之中透露出狠毒,看得旁边的邢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
躺在床上骆斐翎长长地舒了口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本不是这般冷漠狠绝的,
她原也是被家人护在掌心中天真烂漫的姑娘。
生活的际遇使得她变成了从未接触过的模样,
想起家人们她的心如被人攥在手里般疼痛,
可又怎痛得过父母和哥哥们在火中被灼烧的痛,
骆斐翎默默地流着泪,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地进入梦乡。
朦胧中她仿佛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像是爸爸的,又像是哥哥们的,还像是邢天的。
她贪婪地感受着这份温暖,不愿意醒过来让它流失。
邢天面具下的双眸中闪烁着柔情,
轻轻地抚摸着熟睡中的骆斐翎,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骆斐翎脸上清晰地泪痕让他的心里仿佛卡了根刺一样不舒服。
“这个蠢女人,又自己偷偷摸摸地哭了。”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她小时侯的模样,
总是有着灿烂笑容的那张可爱的脸庞,会在受到她父亲的呵责后倔强地仰着,
会在哥哥们的安慰中暖暖地笑着,会在没有人的时候蹲在花园的角落里偷偷哭着,
然后挂着两条泪痕跑进母亲的怀抱里安稳地睡着。
就像此时此刻一样。
邢天情不自禁地埋下头在骆斐翎的额头上轻轻地亲吻。
门外的异响让他瞬间收回全身的柔情,黑如点漆的眼眸中,满是冰冷。
邢家祖宅不远的树林里,
一个瑟瑟发抖的男子跪在地上,被一群黑衣保镖团团围住,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虽然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可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人身上散发出的森森寒意。
这个男人他绝对惹不起!
“谁派你来的?”
低沉而冷冽的声音让跪在地上的男子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不知道,我只是从中间人那里接任务,赚点钱而已。”
“什么样的任务需要用到刀?”
刀光闪出的寒光划过男子惊恐的眼睛,
“任务上说让我划破邢家少夫人的肚子。”
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散发出的寒意更加阴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冷冻,如同身处冰窖之中。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是从布谷鸟那里接的任务,今天下午刚接到的。”
布谷鸟?倒是个熟悉的名字,看来得拜访一下老朋友了。
邢天得到这些信息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树林,
身后,传来凄厉的叫声,惊飞了树梢上熟睡着的鸟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