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可怜我们老爷夫人刚出了意外少爷就遭此一劫,若不是得应公子搭救我们公子就着了歹人的道了,应公子的恩情小翠永世难忘。”名唤小翠的奴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自从三日前在街上看到应都抱着奄奄一息的公子至今,她的心就一直悬着,医馆都说公子气血两空,又受了惊吓,只能尽力调养,若三日内不见好转,那就要着手准备后事了,幸得这位应公子日日寻来各种名贵的药材续命,不然公子可能,可能······想到这里,小翠有忍不住小声啜泣了起来。“别哭了,你们公子有我照料,你先退下吧。”应都被着聒噪的小姑娘吵得心烦,一口一个公子更是让他脸更黑了。
那日他在南山练功,被一个迷了路的小书生迷了心智,看那身板和容貌,猜测是哪位小姐穿了男子的衣袍,谁成想还未到医馆就被一个黄毛丫头拦住了去路,几番周折他才勉强同意将怀里的小兔子送回江家。
江家也曾是富甲一方的木材大户,但因江老爷不愿与其他商户勾结,哄抬木炭的价格,被商行联合排挤,少爷又是个不成器的,江家也就越来越落魄,上月老爷和当家主母被仇家所害,这月他们二人的独子就在其出门议事的途中被人劫持,不知所踪,此地又惯常是官商勾结,官府对此事充耳不闻,而江少爷也失踪了半月有余,没了少爷江家是任谁都能来搜刮一番,几个远方亲戚借着找少爷之由带走了不少银钱和奴仆,江家此时也就剩一个大宅子和小翠一家三口忠仆在坚持等少爷回来。
应都也不是那种好多管闲事的人,但听闻这些事情之后却怎么也放心不下了,府中也没有银钱买药材,应都二话不说去把自己这些年采集的珍稀药材一股脑全拿了过来,担心自己走了之后还有人来闹事,干脆就在江家住下了,衣不解带守了江东三天两夜,他怎么也不愿相信这只小白兔竟是男子,但小翠一家是看着江东长大的,江东少时还与县令的小女定了娃娃亲,若不是家中遭了变故,早在前两年江东行冠礼时就大婚了。
应都深黑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一身结实的筋肉将寻常的练功服撑得紧绷绷的,近两米的个子也让人望而生畏。小翠纵然是个少根筋的,此时也是被应都的大黑脸给吓得赶忙止住了哭泣,退出去了。转身时一个不稳,还摔了一觉,随后一瘸一拐地走到院子外。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应都将药端了起来,将江东扶坐,倚到自己胸前。虽然已经喂过很多次了,但是他的一双大手拿着这个还没自己拇指粗的药匙还是相当笨拙,将自己的袖子垫在小白兔身前,耐心地喂药,一药匙不敢盛满,半勺半勺的喂,一碗药要喂半个时辰。应都也不恼,看着小兔子的气色一天天好起来原本空荡荡的心里被满足感填得满满的,有时候他还会想,小兔子别醒过来就好了,这样的话他就没办法娶妻,也不会被自己吓晕,还会紧紧抓着自己,看着自己。
应都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怕不是魔怔了,竟然想要独占一个男子,手抖了抖,怀中的江东被呛了一口,开始咳嗽起来,应都忙放下药匙,轻轻给小白兔拍背顺气,待他好转了才继续喂药。自己许是,真的魔怔了。看着江东的睡颜,三天未好好睡一觉的应都就那么握着江东的小手,坐着睡了过去。应都自小习武,本就比他人更警觉些,打坐时休息也是常事,但还是第一次,就这么守在他人病榻前带着睡意睡了过去。
小白兔,若你不是男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