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抓着季云裳的小手,柔声道:“别怕,没事的。你且忍耐一会儿,很快就会好了。”
很快那孽种便可以消失了,真好!
从此,他会加倍待她好。
她喜欢孩子,他会待她养好身子后,再给她一个就是了。
她想要一个也好,两个也罢,他都会给她的。
只要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不是那土匪的孽种,他什么都依着她。
很快,黑乎乎的药汁被端了上来。
尉迟修压抑住心头的狂喜和激动,对季云裳道:“云娘,你瞧,药来了。你快喝。喝了便无事了。”
季云裳微微张开眼睛,看着眼前这黑乎乎的一碗汤药,迟疑了片刻。
尉迟修眉心狠狠地跳了跳,随即,他端着碗,自己喝了一大口,这才对季云裳道:“我帮你尝过了,不苦。乖,你快喝。喝完了我给你糖吃。”
季云裳见他态度真诚,再不怀疑,接过了碗,一鼓作气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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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裳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然尘埃落定了。
她的手覆在自己小腹上,那里,已然恢复了以往的平坦。
她的孩子,没了。
眼泪霎时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而来。
“别哭,你现在身子虚弱得很,可不能哭!”尉迟修的声音响了起来,“云娘,是我不好。
我没有看出那韩太医是个庸医,他开那安胎药不仅没有保住咱们的孩子,反而还......是我的错!
你打我吧!
狠狠地打我!!”
呵!是吗?
季云裳扯了扯嘴角:“不是说他医术很高明吗?”
“......”尉迟修被噎了一下,随即道,“是啊,整个东都,都说他韩略的医术是最厉害的。没想到却是连这样的小病都治不好!!可见有些话信不得。耳听为虚眼见才能为实。”
“哦?是吗?”季云裳嘴角讥诮的勾起。
如若说一开始她没有看出尉迟修的态度,那么,自孩子没有了那一刻起,她也渐渐悟出些什么来了。
她的孩子那么健康,在她肚子里待了那么久,一路逃亡都没出过问题,怎地来这里不过几日就没了呢?
如若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她的孩子怎么会死?
而且,她自始至终对尉迟修都只有感激,从未有过男女之情,那夜,她怎地就突然那般渴望他了呢?
这一桩桩一件件,透露着古怪。
真相到底如何,她不甚清楚。但是,她知晓,她的孩子是在这行宫,因为尉迟修而没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