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确实有人。
而且,早就埋伏在此等着他们。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分明,但,双方二话不说,照面便开打。
刀剑相击之声、闷哼声、刀剑入肉声、身体倒地声、惨呼声......不绝于耳,在黑暗里显得异常毛骨悚然。
背着季云裳的那个汉子见势不妙,瞅准机会,趁着无人缠上的时候,想要偷跑。
季云裳心下大喜,默默地摸出了那只耳环,想要待这人将自己带到安全地方后便下手,到时她再想办法逃跑。
但这个计划才起了个头,便夭折了。
埋伏的这方人马也是冲着她而来的,这些人见目标要跑,都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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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宁昭站在树下,掌心里还紧紧攥着一张傍晚时分收到的纸条。掌心里的汗,早已然将纸条浸湿,上面的字更是模糊了。但是,那上面的每一个字,宁昭都铭记于心、不能忘怀。
彭贺通婚,蒲城出事,彭魏翻脸,连二娘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
她下落不明,自有她那夫郎操心,与他何干?
他不该去想的。
更不该因为这事,心神恍惚了半日,甚至连晚膳都没有用!
他这荆州,与蒲城相隔了千里万里,便是他有心想做点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的!
他真的是魔怔了!
深吸了一口气,宁昭再次攥紧了手指。
“郎君不必忧心,小的也收到了信,是阿黑亲自写的。阿黑说他们一直在暗地里保护着连二娘,连二娘不会跟丢的。”阿南道。
“当真?”宁昭紧握这的拳头顿时松开,下一瞬,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妥,立马板起了脸,冷漠地道,“她的事与我何干?她便是死了也好,被人......”、
说到这里,宁昭猛地顿住,咬了咬牙,转身,大步离去。
仓皇而逃的背影让阿黑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在对待连二娘的事情上,郎君就是嘴硬心软,矛盾得不行。
表面上训斥他,大声说再不想知晓她的消息,可每回到了深夜里,郎君偷偷起床,去盒子里翻看情报,每次翻的都是有关连二娘的。
白日连二娘这三个字就是禁忌,谁提郎君就黑脸,只有到了夜里,他才敢说。
阿南原本也不想说的,可是他更知晓,如若他不说,郎君会这样在树下站一整夜!
哎!
真希望阿黑能趁着这次机会,将功赎罪,将那连二娘给悄悄带回来。
如此一来,郎君那喜怒无常的毛病应该就能痊愈了吧?
他还是怀念以前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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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换了住处。
看这家具摆设,这屋中布局,这回的住处明显比以前好了不少,她猜测着,这应该是在大户人家的别院里。
而且,还有伺候的丫鬟。
丫鬟见她醒来,喜不自胜,丢下手里的活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听见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
很快,一个二十来岁的郎君来走了进来。
这郎君穿了一件雨过天青色的衣服,头戴金冠,面色白皙,看起来像个世家公子。
季云裳没见过这人,但从这装扮来看,她觉着对方来头不小,心不由揪了起来。
“连夫人终于醒了,贺某等你多时了。”来人道。
姓贺?
难道是才与彭小娘子成亲的那个贺七郎?
季云裳心里咯噔一声:“你是......”
“初次见面,连夫人不必惊慌,唤我七郎便可。”
果真是他!
怎么办?这一路这里那里的,没想到她最终还是落到了贺家人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