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打扰陛下歇息。”
李承嗣:“......”这孩子的心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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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季云裳没有睡美人榻,而是跟李承嗣以前睡在了床榻上。
传言李承嗣身子虚弱,不是假的,他的身体的确是虚弱。
当初方菲儿怀李承嗣的时候位份不高,只是个婕妤,被一位修仪所害误食了寒凉之物,险些滑胎。
后来事情被先帝知晓,先帝罚了那位修仪去了冷宫,又派了太医给方菲儿保胎。
李承嗣生下来的时候身子就不好,一直靠名贵的药物吊着,如若不然,也不会成亲六载还一无所出。
除夕夜那回,因为受了惊扰,李承嗣身体便更不好了。
李承嗣瞧着季云裳很顺眼,单纯又直白,便让她睡外侧,好随时照顾自己。
说完这话,李承嗣便留意着季云裳的神色。
小娘子许是太小了,不明白新婚夜不仅不能洞房反而还要照顾自己的夫君意味着什么,她脸上没有一丝委屈之色,也没有不满怨恨等情绪,就跟听了一句平常话一般,理所当然地点头应下了。
应下之后,她略微羞涩了一下,脱了自己的外裳,在他边上躺下了:“陛下夜里若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叫臣妾,臣妾可以为陛下端茶递水。”
许是白日累了,季云裳躺在榻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发出均匀的浅浅的呼吸声。
李承嗣再次感慨了一遍她就是个孩子,他望着帐顶,听着她悠长均匀的呼吸声,没过多久也睡了过去。
竟是一夜好眠。
季云裳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李承嗣已然离去了。
没有服侍圣上起床穿衣,季云裳被邢女官不痛不痒说了两句,然后便梳妆打扮,准备去向皇后请安。
季云裳梳好了头,阻止了女史要给她上妆的动作:“我还年幼,不需要上这般浓艳的妆,花钿不要,厚厚的粉不要,腮红不要,就涂点口脂便好了。”
女史:“可是宝林这是第一次给皇后娘娘请安,要隆重些才好。”
季云裳:“画得像个鬼一样才不好!”
西京贵妇的妆容实在是令季云裳不敢恭维,好好的一张脸,被那样一涂抹,就跟猴子屁股一般,人人看起来都一样,她真是欣赏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