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佟氏和王氏正好在丫鬟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刚好听到了这句。
佟氏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好,好啊!跑到我的府上来,胡言乱语,辱我子弟,妄议我的家事,丁相公家真是好教养!”
王氏也板起了脸:“我们家的小娘子和小郎君,还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来置喙!丁九娘,你能来这里跟着薛女官学礼仪,都是沾了云娘的光,你不但不感恩,反而还污蔑云娘!我们连府不欢迎你!”
丁若雪吓到了,顿时瑟瑟地扯住了丁氏的袖子,求她做主。
佟氏和王氏的话如同两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丁氏脸上,丁氏羞愤欲死,很很地瞪了一眼季云裳,一巴掌打在丁若雪的手背上,怒道:“让你乱说!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给我滚!!”
丁若雪这回是真的怕了,她姨娘好不容易才给她争取到这个来学礼仪的机会,她将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她若是被赶回去了,她那嫡母还不得将她们母女笑话死?
如今已然这般,丁若雪想着好歹讨好了小姑母,说不得还能有条活路,于是她道:“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她连珞云不是外室女吗?难道她那弟弟不是......”
“住口!”佟氏斥责道,“云娘是惜娘的双生子姐姐,岂能容你这般污蔑?!”
说完又看向丁氏:“老二家的,云娘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容你的娘家侄女这般污蔑?!
她这般乱讲,你让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连家?!”
丁氏泪水就流了下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婆母就这般训斥她,为了一个下贱女人生的贱种,竟然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
她嫁进连府这么多年了,为秦家生下了一子一女,从未被婆母如此训斥过,可是这个小贱人来了之后,丈夫说她,婆婆也不体谅她,还落她面子!
她怎么不难过?怎么不伤心?
而且,表面上看起来,今日的事就是连二娘和丁若雪两个小娘子之间的纠葛,而实际上,丁若雪是她的侄女,代表的是她的脸面,今日之争,实际上是那个贱人与她丁氏的较量。
婆母和大嫂不可能不知晓这一层,可是她们却斥责了若雪,这代表了什么?这表示她输了!
她这个正牌的嫡妻,输给了一个贱人生的贱种!
凭什么?
怎么能这样?!!
以前这贱人回来还不如何,如今一段时日过去,她的地位一日日提高,如今更是攀上了华阳长公主!
华阳长公主送了个女官过来,便是给那贱人撑腰,是明目张胆与她作对的!
这一层佟氏和王氏不可能看不出来,她们表面上在支持这贱人,实际上就是借此在向华阳长公主示好!
华阳长公主如今主动贴上来,她们怕是早就喜欢得不得了,于是就看她不顺眼,巴不得她早日死了好腾出位置给那华阳长公主吧?!!
一家子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想到这些,丁氏觉得悲苦不已,她恨死了那个野种!她发誓,她这一辈子无论如何也要将那野种给送进火坑里,让她一辈子守活寡、再不能回家!
丁氏气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熬到黄昏连城回来,丁氏便委委屈屈地抱住了连城,哭诉道:“二郎,你去跟母亲说一下,不要把若雪赶回去,她要是回去了,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连城在进门的时候便听说了府里的事,他也知晓今日之事是丁若雪挑衅再三的结果,于是道:“叫若雪回去,也是我的主意。”
“什么?”丁氏的音量莫名就大了,“二郎你怎么能这样呢?若雪她可是我的侄女啊!你让她回去?!”
连城:“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她是个外人,我们家自己请的女官,好心让她来跟着学规矩,可是她在做什么?!
她不但不感恩,还敢看不起云娘,羞辱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