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连城年十五,高中状元,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然而就在最得意最风光的时候,他狠狠地栽了一个跟头。
华阳公主屡次示好相邀,连城不屑一顾,也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然而,悲剧便发生了。
那年赏花宴,他原本没想去的,可架不住同窗盛情相邀,最终还是去了,至此便落入了圈套。
那时的如思与他年纪相当,看起来温柔又善良,美丽又柔弱可怜,他对她没有防备,喝下了她递过来的茶水。
再然后,他的一世清白便毁于一旦。
当时他恨透了如思,恨她在他的茶水里下药,害他......犯下大错。
他恨她。
他一刻也不想再看到她!
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他连打听都懒得再打听了。
她是他的耻辱。
他恨透了她,巴不得她死,又怎么会去打听她的消息呢?
可谁能想得到,命运给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不过就是一次错误,如思就怀孕了!
她怀孕了,她还生下了那孩子!
云裳。
她叫云裳。
这么多年他都不知晓她的存在,她心里怕是恨透了他吧?
她说得没有错,他错过了她的出生,错过了她十三年。
她那么小,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被养在庄子上。没有阿爹阿娘陪着她,甚至没有兄弟姐妹与她作伴!
唯一一个能与她说得上话的小娘子,却是一心想要算计她!
她得是有多孤寂多绝望,所以才会将那狼子野心的康家人当成唯一的温暖?
康家人,土匪,尉迟修,这一个个,哪个不是在逼迫她、欺负她?
那么困难的时候,他都不在,她的心里,一定对他失望至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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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王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辗转来辗转去的,却听身旁的连璨睡得正香,还在打呼,不由推了他一把。
连璨被推醒,道:“怎么了?”
王氏愁眉苦脸:“都这个时候了,我急得几天几夜都睡不好,你倒好,睡得跟猪一样!你就不担心吗?”
连璨满不在乎地道:“担心什么?咱们家不是有应对之法了么?二弟去了有些时日了,定能很快就将人带回来的!”
王氏皱眉:“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越发担心的!这假的就是假的,即便做得再真,那也是假的!咱们要这样干,被皇家知晓了,咱们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母亲以往谨慎,这回怎地就如此草率?”
连璨不语。
王氏又推了他一把:“你说话啊!”
连璨:“你想让我说什么?”
王氏:“依我说,都这么多天了,上面一点风声都没有放出来,想来选秀这事怕是假的吧?
是不是你们揣测错了?
既然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这段时日也够咱们给兰姐儿定下亲事了!一旦亲事定下,咱们可啥都不怕了!
管他到底要不要选秀呢!
如此一来,咱们也不需要去找个假的小娘子来冒充咱们家的小娘子了!你说是不是?”
连璨:“你也不想想,如今上面掌权的是谁!
圣上登基五载,如今已二十了。可是朝政却还是被安平长公主攥在手里。
太后和圣上不满已经多时了!
安平长公主定是不想要圣上选秀,但太后铁了心要选一批秀女入宫,为圣上开枝散叶。
之前那几个不中用,人多了,总会有中用的,保不准就有哪个秀女为圣上生下个一男半女的。
如今之所以还未有圣旨下,那定是双方还在博弈!
安平长公主即便如今一时势大,那也不能长久,谁让她是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