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连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唇角讥诮地勾起,目光幽深奇异,他看向尉迟修:“尉迟七郎你似乎比我小不了多少吧?如若我没有记错,你今年已然二十有六了吧?”
尉迟修面皮涨红,呐呐道:“是,我今年的确二十有六了......”
人家季小娘子才十三,他比人家大了一轮,但也总比连城年轻些啊!而且,是他先认识的季小娘子!不管从哪方面来论,他都比连城更有优势。
想到这里,尉迟修不由又挺直了脊背。
连城的目光越发鄙夷而暗沉:“你早已娶妻。”
说得好像你没有娶妻似的!
你娶的还是那户部尚书家的娘子!
你敢纳个妾试试看?
而且,你连家不是有郎君四十之前不得纳妾的家规吗?
你现在才二十九,你着什么急?!!
想和我抢?没门!!
于是,尉迟修脸也不烫了,心也不虚了,脊背挺得越发直:“连二,是我先认识的季小娘子,我比你小,我的家族也没有那什么郎君不到四十不得纳妾的说法......”
“什么?纳妾?!!”连城一身的修养顿时散尽,脸色铁青,满眼杀气地怒视着尉迟修,“你竟然想......你怎么敢?!”
他一身正气,突然翻脸,仿佛尉迟修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恶事一般!
尉迟修一时怔住了,不明白他就是想要纳个妾而已,这人如何就这般看他,搞得他似乎是杀人放火了一般!
他不由再次回想了自己说的话,似乎并无什么过分的地方,这才又找回了一些理智,他想了想,道:“连二,我知道那季小娘子生得很是美貌,但我与她认识在先,我抱过她了,摸过她了,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
砰------
下一刻,尉迟修直觉脸颊发疼,身子被那股力气带得往边上一歪。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拳头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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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裳回到家里,栓上门,从床底找出来一个木匣子。
木匣子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灰尘,季云裳打开了木匣,看到里面的银票和首饰,心里稍安。
她拿出来数了数,又放了回去。
盖子也没有盖,季云裳便看着这些东西,许久也没有移开视线。
巫氏死了,康清瑶死了,吴氏也死了,康清玦......
罢了,不提他,当时他伤那么重,她摸过,是断了气的,他应该也死了。
她的仇报了。
至于后来的方娘子,这一世她们尚未见过面,她也还没害过她,便算了。
按理,到了此刻,她应该带着钱和小弟周婆子一行人去平遥县的。
可是,尉迟县令纠缠上来,她怕是还没走出威远县便要被发现。
这一世出了土匪的事,季云裳有些担心,倘若她和小弟再次遇到更凶悍更可怕的土匪,到时又该如何?
所以,她心里更偏向于去西京找连家。
所以,她今日才去了当铺。
没成想不过第一次去,就遇上了!
连城。
果真是如圭如璧般的人儿,价值连城。
阿娘没有说错,他不仅生得好,而且极有修养,一身正气。
她有他这样的阿爹,她出身一点也不卑贱!
她很骄傲。
如若那个家里就只有阿爹一人,她必定毫无二话,立马就跟着他走了。
可是,他家里还有兄长母亲,还有妻子儿女,那些人想来是不友好的。
尤其是他的兄长和母亲,当年能瞒着他将阿娘逼走,由着他人败坏阿娘的名声,便可看出他们的凉薄。
十四年不管不顾,突然间就找上门来,不是有所图谋还能是什么?
况且,如今的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