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妾室表面看起来是好,但实际上妾通买卖,跟丫鬟也差不了多少。遇到那心善的主母还好些,还能活下去;倘若遇到的是那跋扈忌妒的主母,那日子就难过了!
主母有的是法子治妾室,季氏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季氏的例子活生生地摆在眼前,别说是季云裳不愿做妾,便是周婆子也不愿答应!
所以周婆子才这般欲言又止。
季云裳心里也怕,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阿母别想太多,如若说被尉迟县令抱了一下就得嫁给他的话,那我在青峰山上待了那么久,早就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岂不是就得嫁给那些土匪?”
周婆子表示不赞同:“那怎么成?小娘子虽说不是富贵人家生出来的娇小娘子,可好歹也是年轻貌美、身家清白,怎么能嫁给土匪?!不成!万万不成!”
季云裳:“既是如此,阿母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想什么也没有用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周婆子叹了一口气:“……唉,其实老奴觉得尉迟县令挺不错的,他出生好,人年轻,长得好看,为了救小娘子亲自带官兵去青峰山上冒险,如果他没有娶妻的话,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即便他没有成亲,人家世家出身,也不可能会娶她这样的小娘子为正妻。
她的阿爹出生倒是不错,西京人,家中有个做鸿胪寺少卿的兄长,她若是嫡女,倒也勉强能与尉迟家般配。
但她的生母季氏的出身......
她连一个庶女都算不上,顶多被粉饰成一个外室女,这样的她,哪里能做尉迟家的新妇呢?
说不定在尉迟家看来,能让她做个妾便已然是天大的恩赐了。
所以从一开始,季云裳便没有打算与尉迟修走得太近。康家的事,她原本去尉迟修那里说上一说,尉迟修便能治那家人,说不定还能帮她找回玉佩、惩治吴氏。
可是她没有。
她始终知道,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求了人帮忙,不付出点什么是不行的。
何况让人帮的还是这么大的忙。
季云裳道:“我年纪还小,先不急这事。
至于我的亲事,阿母可以帮我慢慢相看相看。
虽说出了这种事,但是我生得好,等再过上几年,这件事情风声过去了,总会有合适的人家的。”
周婆子看了看季云裳那娇美的脸蛋、那窈窕婀娜的身姿,不由信心大增:“小娘子说得也对。毕竟这世间的郎君都重色……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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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裳在青峰山的这些天里,尉迟县令一边部署剿匪,一边也在督查当初杨婆子从季云裳那里卷走的钱财的去向。
就在进攻青峰山的当天下午,尉迟修终于追到了那笔银钱,待到季云裳和秦玉姐弟俩被救回后,尉迟修便将银钱送了过来。
季云裳醒来后梳洗了一番,吃了些东西,便听周婆子说了这事。她没有迟疑,将尉迟修送来的那些东西又装好,带着小荷和周婆子一起,去县衙。
才刚刚出门,她便感觉到四周有不少的人在偷看她。待她走近,那些平时她根本就不认识的人们会笑着跟她打招呼,态度之殷勤,是她从未见过的。
待她走远了,那些人便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周婆子见季云裳面有异色,道:“当初尉迟县令亲自送你回来,那时天快亮了,许是被人看到了。”
季云裳:“......”
去县衙的这一路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季云裳这一路都承受着众人的注视,不由有些想躲。她知道她只能习惯这样的注视,于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很快就到了县衙的侧门。
侧门守门的小厮见过季云裳好几次了,并知道自家郎君有意娶这小娘子,远远地就朝着季云裳微笑:“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