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阿娘当着所有村民的面说我配不上你,说你们家从来就没有想过娶我。我不是死皮赖脸的人,那种死皮赖脸的事,我也做不出来。”
季云裳将手里的银簪子递了出去。
她送他一块价值百两的玉,他赠她一根银簪子。这簪子怕是连一两银子都值不到吧?
偏偏前世的时候她还当它是宝,是他待她的一片心意,天天戴着它。结果,那个她以为心里有她的男人,转眼就要另娶她人,为了讨新妇欢喜毫不犹豫送她进军营!
见康清玦不接,季云裳便强行将银簪塞到了康清玦手里:“还你了。我的玉也麻烦还给我。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康清玦身子僵立当场,许久都不动。
季云裳:“康郎君!”
康清玦怔立许久,突然出手,抓住了季云裳的手腕,将刚刚被她塞过来的银簪往季云裳手里放,并圈住了她的手,企图不让她丢掉簪子。
“云娘你不能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说你很喜欢它的,还说过等你及笄了就天天戴在头上的。这些云娘你都忘了吗?”
若是前世,康清玦露出这样的情态来,季云裳还会觉得心软,觉得他待她情深舍不下她。
可是这一世,在见识过了康家人的嘴脸后,她不会了。
不但不会,而且反而觉得他在纠缠,很烦。
于是,季云裳一把推开了康清玦,然后,将手里的银簪子直接放到了康清玦的手心里:“拿着,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回去。留着将它送给你该送的人。”
康清玦眼眶通红,他咬牙看着她:“云娘,你当真要如此待我吗?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若是以往他这般,季云裳必定会心疼他,然后软言与他和好。
因为他知道,她心里也有他。
她见不得他这般伤心的!
康清玦心里希冀她这回也会心软,被他哄好了,但是没有!
季云裳就如同阿娘所说的那般,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用冷漠而讽刺的模样看着他道:“我绝情?不是你康家先绝情的吗?怎么现在倒怪在我的头上了?”
见她一再说起唐家这事,康清玦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道:“云娘是不是生气我要与唐家定亲这事?云娘你放心,这都是我阿娘的一厢情愿,我不会答应她的!我这一辈子只会娶你!”
是吗?只娶她?!!
季云裳脸上的神情越发讽刺了,顿时就冷笑了一声,道:“康郎君或许还不知晓我如今的状况。
那我便好好与康郎君说一说罢。
杨婆子卷走了我家中的钱财,如今,我已然是身无分文了。
好在我还有些首饰没被她发现,于是就典当了首饰来这城里租赁了一座宅子。就是这间。
我的阿娘是秦府的妾室,被正室吴氏打死了,以后我再靠不着她了。
我阿娘给我留下了一个弟弟,他将来也是要投奔我的。
也就是说,我如今不但没有银钱,而且还要供养我的小弟。
如此一来,康郎君你读书的束脩我便没法帮你交了。
康郎君读书怎般好,如今都已经是秀才了,若是不再读了,那么这些年的书岂不是就白读了吗?
唐家是威远县出了名的富户,家财万贯,与他家结亲,唐二娘必定嫁妆丰厚,到时必定能助康郎君走上通天之路。
康夫人一心为康郎君打算,也没有错。
所以,康郎君,咱们的事就算了罢。以后你我各走一边,再无瓜葛,岂不更好?”
康清玦眉头蹙了蹙:“......可是,云娘,我放不下你。”
季云裳:“放不下也得放下。康郎君你是读书人,应该明白这个理的,是不是?”
康清玦:“可是云娘,咱们从小到大的情分,这么多年了,你真就这般绝情,说割舍就割舍吗?”
“不割舍还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