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尤惜觉得脖子被堵得异常难受,一口气挤在喉间下不去也上不来,眼角更是被逼出了泪花。
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如此想着,双手骤然爆发出一股力量,攥住妇人的手肘狠狠往外一折,妇人吃痛地叫了一声,李尤惜趁机扯开她的双手,猛地将妇人往身后一推,这才得以脱离险境。
脖颈失去了致命压制,李尤惜如释重负地坐在床边,大口喘着粗气,贪婪地吸允着生命的味道。
缓了一阵后,他发现躺在地上的妇人没有半点动静。
这是什么情况?他心里登时冒出一阵不祥的预感。不过为恐妇人装死使诈,他一手护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
只见妇人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侧身躺在桌子旁边,他这才注意到妇人的后脑勺汪了一滩血水,粘稠的血水正缓慢地向四周延展开来。
“我、我不会杀了人吧......”李尤惜半跪在地,缓缓向前伸出一根食指。
“应该、应该不会的......”他一边兀自祈祷着,一边用手指颤颤巍巍地放在妇人鼻息间探测。
片刻过后,等待他的只有铁一般冰冷的事实。
李尤惜如被当头棒喝般瞬间瘫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地面惊恐地向后撤去。
“完了!完了!”他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哭丧着脸自言自语道:“李尤惜!瞧瞧你都干了什么!你杀了人了!”
此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逃、还是快逃吧!”李尤惜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刚想打开房门逃跑,就发现房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来人正是涂伯。
涂伯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西边传出一阵声响,那里正是李尤惜所在的侧室。于是他赶忙起身披了件衣裳前来查看。
待他推开房门,举着油灯往屋里看时,结果就看到李尤惜一脸惊慌地站在门口望着他,涂伯着实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哎哟!吓死我了!”
涂伯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继续问道:“孩子,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如此慌张?”
李尤惜紧张地咽了两口唾沫,连连摆手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想要杀了我!”
涂伯听到此话大吃一惊:“谁?谁要杀你?家里进贼了吗?”涂伯急忙拿着油灯往李尤惜身后照去,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时,手里的油灯倏地坠落,碎了一地。
他惊恐万分地指着李尤惜再次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庞,“你、你、你!”李尤惜见状一把推开涂伯,夺门而出。
涂伯重重地撞在门框上,他略微缓过神后,急忙向李尤惜追去,愤怒地高声喊道:“别跑!”
片刻功夫,李尤惜便来到了大门前,他打开门闩,拉开大门拔腿就向外跑,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涂伯由于情绪激动,再加上过速奔跑,在跑到大门口时便觉得胸口像是被异物堵住了般喘不过气来,他跌坐在门槛上,一手捶胸,一手指着远去的李尤惜的背影大骂道:“你这个王八蛋!你、你别跑!”
李尤惜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树林里胡冲乱撞,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心只想着摆脱涂伯。直到跑得筋疲力尽,他才不得已停靠在一颗树下休息。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为什么!”一旦停下来,他的脑海立刻被方才那一幕占领。
李尤惜痛苦地扯着头发,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地上。
“想必官府已经在追捕我的路上了,不如还是去自首吧。”李尤惜心烦意乱地想。“可是、可是明明是那老人家先对我动手的,我只是一时失手,我并没有想要害她的意思啊!”
“她似乎提到过玉佩?什么玉佩?跟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