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念如没任何情绪地上了车,坐在了郑淙元身边的软垫上。
这是生气了?朝中的事情?又发生了什么灾情?还是朝中拉帮结派的事情太出格了?
拂冬狠狠地瞪了一眼其竹,这算是什么事,让她也坐马车外面?
其竹赶紧作揖,姑奶奶,快上车吧,没看见他们爷生气了。
“驾——”驾车的小厮经验很足,车驾得又快又稳,绕开了大队伍朝着最前方领队的队伍而去。
郑念如想了一会,也没想出,这个时候的郑淙元有什么足以让他如此烦心的事,这个时候,他还是群臣拥戴的太子殿下。
郑淙元能巧妙地处理各派系之间的党羽之争,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慢慢地为朝廷培养了一批新生的力量,一大批的有识之士在后来成为了南郑国的栋梁,这就是郑淙元的聪明之处。
所以,他会因什么生气呢?
而郑念如不喜欢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容易让她想到将来,而且,就算是看在这么多年来,郑淙元对她的照顾上,郑念如也绝对应该去哄一哄的。
郑念如往郑淙元的方向挪了挪,一手就去拉郑淙元的衣袖,只手指还未碰到那衣袖,郑淙元别了过去,衣袖在半空中飞过,郑念如抓了个空。
郑念如一愣,有些记不起,这个时候的自己是不是经常遭遇这样的事情。
好像、约莫是,那也不值得生气。
“太子哥哥。”既然抓不着,那就开口吧。
一片沉默,郑念如有些意兴阑珊,她懒,也不怎么会哄人的,尤其是到后来,她被居南一宠得是她发脾气的时候居多。
“太子哥哥,生气呢?哪个不长眼的臣子惹你生气了?杀了就是了,不杀留着过年吗?”郑念如开口说道,声音甜美,如蜜糖如砒霜。
其竹撇了撇嘴,随随便便就杀个大臣,郡主还真敢说。
“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别生气了。”
“太子哥哥——”郑念如就没能抓住郑淙元的一片衣角。
“郑淙元——”
拂冬手里的帕子紧张地差点掉了,有些担忧地转头看了一眼。
郑念如满意地将男子堵在了马车的一角,男子转头不看她,冷漠清冷,仿佛把自己封在冰封中一般,连靠近的人都染了一层霜。
“你在生什么气?”郑念如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好像这气是冲着她而来,郑念如索性一手扣住了郑淙元的腰带,不容男子凭着伸手挣脱。
郑淙元被郑念如这突然的举动一愣,跟着就要去拿开郑念如的手腕。郑念如不让,男子就用力,郑念如突然低头,一口就咬在了男子的手背处,挑衅地就是不松手。
“放手——”男子隐忍地发出低沉的声音。
“不放——”郑念如含糊地挑衅着,但也没真咬,牙口摩擦在手臂上,郑念如突然地伸出舌头,添了添在自己口中的那块……肉。
郑淙元立刻感觉到了,在那怪异的感觉从手掌传到大脑还未来得及回到心脏之时,仓促地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啊——”郑淙元感觉到手背上的痛,同时也听到了郑念如吃痛地低呼一声,郑淙元立刻又懊悔自己的冲动,又伸出收回去的手,似乎要重新塞进对方口中。
下一刻,郑淙元好笑地意识到自己的荒唐。正要开口,脑海里又浮现出那郑皓元亲昵地拉着她衣角的画面。
郑淙元收回了手,神情也重新冰冷起来,想起这段时间,她竟一次也没有来。
郑念如下一刻抬头,眼眶子微红,这是真生气了?这样了也不哄着她?
看吧,看吧,是她自作多情,从来都是她自作多情,他最后的选择从来都是家国天下,是纲常礼法。
郑念如慢慢地坐直了身子,也好,明知道一错再错的路,何必再自己轻贱地再选择一次,也是,她本就不想再与郑淙元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