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项目全面进入庞大的中国市场,但本部几乎不可能同意做赔本生意的,他承受的压力和齐政也是绝对不同的。
齐政甚至可以不盈利拿下工程,或者将利润压至最低,因为嘉谷体系内的水处理业务规模哪怕翻几番,都排不上前五,换句话来说,人家压根就不是靠这过日子的。
这就相当流氓了。
加藤恒忍不住咒骂:“你说他们老老实实做粮商不好吗,跨这么多领域不怕扯到蛋吗?土壤修复关乎主业,我还可以理解,现在水务又插一脚……”
关键是,人家还做得有声有色。起码在中国,嘉谷已经是栗田工业最重视的竞争对手之一。
平野博松看着加藤恒变幻的神色,摸摸脑袋,低声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与嘉谷合作的。毕竟,水环境治理是一项综合性系统工程,需要不同专业的协同合作。我承认嘉谷在植物生理方面有优势,但这个优势不足以独自啃下一个大型项目……”
加藤恒却是揉着鼻头说不出话来。
诚然,平野博松说得有一定道理。如果是在自己挑衅齐政之前有这个认识,他会很欣慰地接受这个建议。
但现在不说完全没有机会,起码是机会渺茫了。
除非栗田工业不惜代价,否则齐政有的是合作对象,何必选择一个极不友好的对手呢?
加藤恒心里暗自嘀咕:我当时是什么猪脑子,会找了这么一块铁板来踢?
……
同一件事情,对于国内北控水务、粤海水务和首创水务等水务龙头企业而言,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给他们三百颗猪脑子,也想不到国内有人会跑去开发水处理技术新体系。
再给他们六百颗猪脑子,也想不到,嘉谷说开发新体系,竟然就真的弄出了周年高效的水生植物净化修复体系。
毕竟,能成为国内水务龙头企业的,对水处理技术体系的革新有着深入骨髓的敬畏——每一个关键性技术点的突破,无不需要短则十几年,长则几十年的积累。
1881年,法国科学家发明了第一座生物反应器,也是第一座厌氧生物处理池,才拉开了生物法处理污水的序幕;
又到1916年,美国才正式建立了第一座活性污泥法污水处理厂。活性污泥法的诞生,奠定了未来100年间城市污水处理技术的基础;
1950年科学家首次试制成功了具有高选择性的离子交换膜后,电渗析技术才进入了实用阶段,奠定了电渗析的实用化基础;
此后几十年间,氧化沟工艺、a/o工艺、序批式活性污泥法相继被开发出来,技术开始集成化……
可以看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技术越发强大,但水处理技术一直都是由国外掌握的技术。像威立雅、苏伊士环境、栗田工业等国际水务巨头,具有很强的技术储备能力,能在全球范围内的工业周期下行阶段存活并发展壮大,并凭借对周期的前瞻及高质量的技术与产品造就超额收益。
如果只是紧随其后,缩小差距有望,弯道超车……实属想多了。
尽管如此,他们也没有想过能在生物净化法上构建另一套水处理技术体系,事实上,也没有从其他公司里听到过类似的事情。
但是,比起栗田工业以入门级选手的姿态面对震惊,国内水务巨头对嘉谷成果的震惊显得“习以为常”了。
栗田工业还只是雾里看花,北控水务他们甚至还亲自派人到嘉谷在湘江流域的土壤修复区域仔细考察过,对嘉谷的生物修复体系早就是“一惊再惊”。
随着可持续发展思想和现代生态理念的进一步发展和深入人心,再傻的人,都能看出嘉谷这一套日臻成熟的新体系的优势。
所以,几家国内水务巨头的负责人在接到齐政抛出的橄榄枝——“想合作吗”,几乎像闻到肉的苍蝇那样扑上来。
之所以能抑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