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边的肃省在“火热”中挣扎之时,隔壁东边的秦省却处于一片“水深”当中。
从6月中旬开始,秦省的天就像被捅漏了一样,不停地下着大雨。短短几天时间,关中大地就下了平常年份一个月的雨。
几十年来干涸得几近枯竭的秦河,今年一改往昔的面目,滔滔洪水一夜间将防洪大堤撕开了口子,以席卷之势冲向秦川的膏腴之地。
因受秦河上游地区强降雨影响,23日,秦河就在秦南地区形成了3200秒立米的1号洪峰。
一级一级防汛部门下发的“迎战秦河一号洪峰”紧急通知传到秦南个市县区。秦河大堤上,干部群众严阵以待。尽管洪水全面漫滩,渭河大堤全线临水,但最终于26日安然通过。
一号洪峰刚走,秦河中游也开始普降大到暴雨,“迎战二号洪峰”的令牌又下,紧急通知如雪片般飞来,预报将于31日抵达的洪峰水位和流量均超过历史最高值。
位于秦河下游的秦南各市不得不相继组织沿河群众大撤离。
当齐政和丁显抵达秦南时,看到的就是群众大撤离的景象。
没有暴雷,也没有闪电,就是暴雨倾盆,如天河倒悬,哗啦啦地倾泻而下,整个天地间都笼罩在雨水之中。
在路上,由政府组织的军车、客车,以及群众的农用三轮车、摩托车、自行车等川流不息。
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一辆辆狭小的三轮车里挤满了人,多数是老人和小孩。轰鸣的马达声似乎在和洪水赛跑。
但撤离的工作并不是一帆风顺。
群众的麻痹侥幸思想让工作很难顺利开展。农民们不只是眷恋他们温馨的家园,更主要的是,他们不相信洪水真的会破堤而来。
“连我80多岁的爷辈们都没见过的事怎么会发生?”许多人都这么说,这么想,甚至个别人认为政府的做法是杞人忧天。
“养的几十只鸡就是我的命根子,饿死咋办?”、“我家的地势高,不可能进水。”许多农民以种种理由拒绝撤离。
在干部和公|安冒着大雨,走家进巷,反复动员说服下,有大部分人不得不扶老携幼、泪别家园;但也有不少这边动员撤离,那边又偷偷从玉米地钻回家的人,撤离就像捉迷藏。
而撤离出来的群众也是忧心忡忡。
“你说水到底会不会进村?”
“可怜了我家的母猪,马上就要下崽了,没人给喂,生产后奶水不够可咋办?”
“娃的书装在包里都忘拿了……”
在安置点,群众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洪水,惦念着家园,晚上没人能合眼。
二号洪峰汹涌而来。
秦南境内各支流相继决口,浊浪翻滚的洪水从决口处涌入秦南的生活居住区,迅速淹过村庄、耕地、道路和树林,向地势更低的地方一路涌去,一时间危及多个县城。
眼望滔滔洪水,群众疯了似地冲破警戒线,想从家中抢运财产。大家踩着冰冷的洪水,冒着倾盆大雨,来回穿梭着背粮食、抱被褥、牵牛羊、拉家具……
但考虑到安全,大多数群众最终还是被劝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村村进水,户户泡汤,人人自危!
惨景实在戳得人心疼!短短几天就被数亿立方米洪水侵袭,村庄、良田、果园、道路全被毁了。
而秦河的水位也是暴涨,浑浊泛红的水浪拍打着堤岸,不断有家具、大树甚至水牛、猪等大牲畜从河中飘过,显示出上游洪水肆虐已经造成了相当破坏。
洪水不比旱灾,它更无情,更凶险。
也因为洪水像一头巨大的野兽在后面追赶,大部分灾民只能空手撤出。
眼看着性命攸关,齐政马上对丁显吩咐道:“老丁,你马上去联系公司,为秦南灾区捐献一批抢险物资,要快!”
丁显迟疑道:“老板,那你呢?”
齐政目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