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易听到这句话惊到了,他爹怎么会欠林府的钱?
林岫烟看到他的表情微微一笑:“我知道,今天是爹出殡的日子,你刚死完爹,心里很难受,这一点我能理解。”
“所以我今天也不是来催债的,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情而已。”
“等你爹下葬之后,我就会来你家讨债,数额稍微有点大,你到时候做好准备。”
周树易再次惊到了,因为在他的心里,周棱山的生意做得极大。
再加上还有平南王府背书,等闲是不需要找人借钱的。
他看向林岫烟手里的借据,伸手抽了过去。
他看到上面的字迹时再次意外,因为最上面的那张欠条上的签名确实是周棱山的笔记。
且那张借条的金额不算小,足足有五万两银子。
他再往下翻,借条上的字全是周棱山的,借条上的内容则从药材到皮草到铺子到银钱,应有尽有。
他粗略算了一下,借条上的东西加起来足有上百万两之多。
他咬着牙道:“我爹怎么可能会找你爹借这么多银子?”
林岫烟回答:“这个我哪里会知道?要不你下去问问你爹?”
周树易:“……”
他的眼睛瞬间通红,一副要找林岫烟拼命的样子。
林岫烟伸手轻掩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瞧我这记忆,你爹已经死了。”
她说完从他手里把那些借条全部抽回来道:“这事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我是一个非常有人情味的债主,过几天再来收债,你今天先好好给你爹办丧事。”
夜君扉夸她:“我就喜欢你这以德报怨的性子。”
“就他之前那无礼的样子,若是我,今天就得让他还钱。”
林岫烟的嘴角抽了抽,他这夸的有点过了,往回收收。
她轻咳一声道:“人谁没有个难处的时候?他就算再坏,如今刚死了爹,总归得给他一点适应的时间。”
周树易:“……”
这对夫妻也太不要脸了!
林岫烟的唇角微勾,也不多说,挽着夜君扉的手对周树易道:“周少,我们改天见!”
她笑得温婉可人,却让周树易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在这一刻,他心里生出一种感觉,往后他可能会隔三岔五的来找他的麻烦。
只是他这会还不知道她有多么的可怕,他此时心里甚至还暗挫挫的想:
她要是敢来找他的麻烦,他就让她好看!
今日来参加葬礼的人,大多数都是周棱山的至交好友,还有一部分是胡氏一族。
林岫烟和夜君扉的行事方式看起来多少有些嚣张,当即便有人在那里为周府报不平。
有人拦着他们道:“世子和世子妃今天过周府后的所作所为,也太过分了吧?”
“周兄刚刚离世,你们不但打上门来,还上门逼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夜君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林岫烟却笑了笑,她最不怕这种送上门来找虐的人。
她淡声道:“未经他人事,莫说他人非!”
“要不我把郑城主喊过来,再给你敲一棍子?”
那人气得脸涨得通红:“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你们如此行事,又哪里有半点君子之风?”
林岫烟把手里的那些欠条怼到那人的脸上:“你这么有君子之风,又和周府的关系这么好。”
“要不这样吧,你替周府把这把银子还了,如此一来,既显了你的君子高义,也省得我日后来催账。”
那人看到最上面一张欠条都是好几万两,他根本就不可能拿出钱来为周府还债。
他黑着脸道:“这是周府欠你的,又不是我欠你的,凭什么让我还?”
林岫烟耸了耸肩道:“看来你嘴里所谓的君子之风也不过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