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斟酒。
案上龙凤喜烛高燃,整个屋子里暖色盈盈。
越发衬得他眉目似画初描成, 皓腕白似凝脂玉。
秦真沐浴的时候还直打瞌睡, 一看到这样的楚沉, 瞬间就清醒了。
她不愿这样的楚沉被别人看了去,转身对身后的侍从婢女们说:“不用你们伺候了, 都退下吧。”
“是。”侍从婢女们应声退下。
秦真入内, 直接把门合上,快步朝楚沉走了过去, “你怎么穿成这样?”
楚沉放下酒壶,抬眸问她:“马上要就寝了, 我该穿成什么样?”
秦真看惯了他穿玄衣那些深色的,看他穿这样鲜艳的红极其不习惯, 之前喜服一层又一层的, 虽然艳, 但还算庄重。
此时的楚沉,只穿这么一件轻薄的长衫, 将身形凸显得淋漓尽致。
这姓楚的平时看起来清心寡欲,一番不沾红尘风月的模样。
这会儿却怎么看怎么色气。
秦真多看了两眼, 都有些脸红, “你、你这样, 我渴得厉害。”
“那刚好。”楚沉端起两杯酒,绕过桌案走到秦真身侧,将其中一杯酒递到她手里,“来饮了这合卺酒。”
秦真接过酒杯,刚抬手要饮,楚沉的手伸过来就绕过了她的手臂。
“合卺交杯。”楚沉道:“该这样喝。”
“你在意这个呢?”秦真觉得楚沉这人也挺有意思。
人说新婚之日不宜见血,今日章华宫那一出,可死了不少人,楚沉拔了剑,她也动了刀,血都溅在喜服上了。
也就是秦真不信这些,没什么所谓。
当时那般情形,能全身而退都是好的。
楚沉没回答,只是就着秦真的手,和她一起饮尽了杯中酒。
秦真见他不接话,为免尴尬便赞了一声“好酒!”
然后把手抽回来,把空酒杯放在了桌上,施施然落座。
秦真二郎腿一翘,开始秋后算账,“你就跟元珏他们商量好了今日要铲除王老贼,这样的大事为何不提前与我说?还有你那兵符就这样交出去了,连楚王之位也说不要就不要,吃药吃昏了头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其实这些时日,她隐约也察觉到了谢荣华、齐桦他们跟楚沉在密谋什么,元珏还借着筹备婚事的由头数次将楚沉召进宫中。
只是他们口风一致,都说是为了操办大婚,让秦真安安心心做新娘子,其他什么都不用操心。
别人她不管。
她只知道,这事若是今夜不问楚沉,以后也没由头再问。
“我给出去的,本就是我不想要的。”楚沉凝视着她的双眼,道:“我想要的,已经娶到了。”
秦真听到这话,还颇有些震惊,“你……你这是在跟我说情话?”
“还不够明显么?”楚沉反问道。
秦真心道:挺明显的。
就是你这样的人,忽然说起这样的话来,让人有点不太敢相信。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江山帝位,无上权柄。”楚沉上前,俯身与她耳语:“我想要的,只有你。”
“你、你这情话说得有点突然啊。”秦真翘着的二郎腿不自觉地放了下去,“刚才不是在说你们有事瞒着我?……”
这话还没说完,楚沉就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唔……”秦真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堵了回去。
这男色惑人,迷得她头脑发晕。
等到秦真被放开,早已经被楚沉吻得迷迷糊糊,忘了原本要说什么。
只记得今日是洞房花烛夜,她与楚沉好不容易从乱嘈嘈的宫变中全身而退,回到楚王府坐在这喜房之中,自然不能只亲一亲,抱一抱。
秦真默了默,轻声道:“那个,我身体不太好,你轻点……”
楚沉一边解开她的衣带,一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