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要就寝的时候来,还能为了什么?
肯定是……怪癖又发作了!
楚沉有些好笑地问道:“你又知道什么了?”
“这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就不要明知故问了。”秦真有些头疼得把脸埋进了软枕里,瓮声道:“我今天头晕,嗓子也疼,咱们歇一天成不成?”
楚沉站在边上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坐到榻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语调如常道:“真真,是你让孤过来的。”
秦真身子一震,只觉得被他指尖碰过的地方都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忽地开始发烫,当即翻身坐起,一把握住了楚沉的手,就想卸了他的胳膊。
奈何后者的动作比她还快,另一只手在她手臂处点了一下,秦真立马就脱力松开了他的手。
她心知自己如今武功全失,来硬的肯定拼不过死对头,当即就垂手,指尖穿过了他的指缝,柔弱无骨一般与之十指相扣。
楚沉眸色不明看着她,好似有那么一点搞不清楚状况。
秦真趁机往他肩上一靠,垂眸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嗓音温软道:“你看,我就想牵一下你的手,你就这么凶,我手臂都差点被你卸下来。”
这话听起来委屈极了。
若是换做旁人,定然会被她哄得团团转。
偏生楚沉同那些人都不一样。
他闻言眸色微动,面色如常道:“你确定你方才只想牵一下孤的手?而不是卸掉孤的胳膊?”
秦真:“……”
她无言以对了片刻,抬眸看向楚沉 ,满脸真诚地说:“当然不是。别说我现在根本卸不掉别人的胳膊,就算能,也绝不会对你动手的。”
这话说的,好像方才动手不成还恶人先告状的人不是她一般。
楚沉也不同她计较,一边伸手让她扶着坐稳,一边不咸不淡道:“下次说这种话的时候记得把眼睛闭上。”
“什么?”秦真一下子都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硬着头皮笑道:“我就喜欢看着你说话,手不让摸就算了,难不成你连看都不让我看了么?”
楚沉默然片刻,才拂了拂衣袖端正了坐姿,徐徐道:“你看便是。”
说得好像挺大方的样子。
秦真顿时:“……”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楚平澜!
怎么现在桩桩件件、连说话都能把人克得死死的,这让人怎么接话?
楚沉看她这模样,心中了然得很,不紧不慢道:“孤没让人递纸条试探你,此事你大可放心。”
“我知道不是你。”秦真被看破了心思也不慌,面色如常道:“只是瞧不出是谁的字迹,所以想让平澜兄帮着一起瞧瞧。”
后者凝眸看她,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秦真思忖了片刻,又道:“反正肯定不是谢荣华和萧景明他们,齐桦就更不用说了,你知道的,他没那个暗地里搞事的脑子。”
楚沉哪能不知道她是在为那几个旧友开头,唇边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总归是对你有意,又想杀孤的人。”
秦真觉着这话有点危险,连忙拉着楚沉的袖子,眸中盈满情深似海,望着他说:“天地为证,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楚沉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伸手往枕头底下摸去。
片刻后,他摸出了一把匕首扔到她脚边,笑意淡淡道:“你爱慕孤爱慕地相当特别。”
秦真惊了惊,这匕首是她偷偷白日里的时候偷偷放到枕头底下的,避过了所有人的眼目,连贴身的小侍女们都不知道。
这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她实在想不透这事,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秦真心思转得极快,刚要开口狡辩几句,手里的袖子就被抽了回去。
楚沉一语未发,忽地起身,衣袂飘然地出殿而去。
他头也不回,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