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封跑不动了,索性停下来,指着王妈妈骂道:“你们定国公府做事太霸道!我自己的东西都不让我拿走,信不信我去报官!”
王妈妈像是听到什么新奇的事,笑得愈发灿烂了。她活这么大,头一次听说有人要去官府告定国公府。
这王封,真是蠢得可以。
马车一刻未停,已经消失在转角处。
王封不死心,远远的跟在马车后头,朝着聚宝巷去。说不定他能瞅着时机,趁着别人不备的时候,偷偷溜进宅子里去,把今晚对付了过去再说。
他蹒跚着转弯,才走了几步,原本空无一人的巷子里,突然多了几个人。
几个男子从暗处走出来,将王封团团围住,他们似乎早就在等着王封过来了。
这几个男子王封认识,是附近有名的无赖。平日里不学无术,整日横行霸道专挑软柿子下手。
要是平时,王封才不怕这些人。
可深更半夜,面对着这些人的不怀好意,王封一阵心慌。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只要到了大街上人多的地方,就不用害怕了。
他才挪了几步,后头的生路就被人堵住了。
“呦,这不是白天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王大公子吗。”领头的男子林富调侃道。
他说完,有人出来,夸张的模仿着白天王封的糗态,最后他将手里拎着的酒壶往自己身上洒了一些,浮夸的说着:“呀,我的衣服怎么湿了?原来是我被吓得尿裤子了。”
说完,在场的人一齐笑了起来。
王封的脸色涨的通红,他气得腿都在打颤。
那些人还不满意,继续拿着白天的事打趣戏弄王封。
王封的脸色铁青,他终于忍耐不住,恼羞成怒的大喊:“闭嘴!”
他的话语刚落,就感觉面前一黑,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脸颊上也火辣辣的疼。
林富收回手,跨出一步,将脚直接踩到了王封的头上,恶狠狠的说:“你也不瞧瞧你是在跟谁说话?我平生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人,自己没点本事,就靠着女人吃软饭。”
“要不是你姑姑不要脸给别人做外室,你能活的人模狗样的?你还不知足,竟然打上了国公府小姐的主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今儿个我们兄弟几个,就叫你清醒清醒,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林富扬了扬拳头,他的小弟们摩拳擦掌着上前,雨水般的拳头落在王封身上,王封刚开始还能喊几声痛,后来再也说不出话来,奄奄一息。
林富见好就收,走之前,还好心的叫人脱了一件衣裳,给王封盖上。
可不能让王封被冻死了。
王封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艰难的睁开眼,只见几个小孩子正围着他说笑。
有人见他醒了,喊了一声“癞蛤蟆醒了”,这几个小孩就跑开了。
王封只觉得浑身发烫,那句话更是叫他难受得不行。他艰难的站了起来,挪动着身子靠着墙坐下。
天亮之后,巷子里人来人往,那些过路的人看到王封,少不得要指指点点一番,有些甚至当着王封的面,朝着他吐口水。
看着那些人脸上的嘲笑和讥讽,王封都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他无地自容,要不是身子不便,他早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他是家中的独苗,从前家里再困难的时候,都不会苦了他。后来王月娘跟了穆二爷,家里富贵了起来,他就来都城读了几年书。
当了几年读书人,肚子里有点墨水,他就骄傲了起来。仗着自己还是定国公府的亲戚,整日里目中无人。
当下可谓是他生平受过的最大的委屈,无异于公开受刑。
没用多久,他心中的骄傲轰然倒塌。
不远处,两双眼睛正盯着王封瞧。
“小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