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又问起了圣上被贤王吓出来的心疾,太医院院使如实道:“只要保养得当,养个一两年便能痊愈的。”
晋王眼中一闪而过阴霾,他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晋王笑了起来,“那便好,只要圣上的病能痊愈,也算了了本王的一桩心事。”
既然圣上无事了,晋王便让太医们都回去了,只让和他从封地回过来的冯太医留下来了。
在封地时,伺候晋王的太医有数十人,晋王只带了冯太医一人回来。
冯太医和晋王差不多的年纪,论经验和资历都不是最高的,却深得晋王的宠信。
御书房里的太医和宫人都退出去了,冯太医走到门口,探出脑袋往外张望了下才关上门,走回到晋王跟前。
“殿下,他们都离开了。”冯太医道。
闻言,晋王卸下面上的伪装,黑着脸盯着还在昏睡的圣上。
他狭长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阴霾和戾气。
“他们说圣上的病还能医治好,你怎么看?”晋王冷声道。
冯太医回道:“圣上年纪小,微臣不敢加重药剂的分量。”
晋王拍了下桌子,怒道:“就是你的谨慎,害得本王的大计不得已一天又一天的推迟。李照那边本王已经处理好了,就等着你这里了,你什么时候能给本王一个准话?”
冯太医擦了把汗,道:“那明日起微臣就在圣上的饮食里……”
突然,晋王敏锐地听到自窗台处传来的声响,他猛地抬起手,阻止冯太医继续往下说。
冯太医说的话,只要传出去就是杀头诛九族的死罪。他忙闭上嘴,屏气凝神盯着晋王慢慢地靠近窗台。
晋王走到窗台边,仔细地又听了一会,没有听到外头再有动静。
他猛地将窗户打开,探出脑袋朝外看去,窗台附近没有任何异常,难道方才是他的幻听吗?
冯太医弓着腰走到晋王身后,也朝着外头张望了几眼。
晋王又将窗户合上,自嘲一笑,“是本王听错了,进去吧。”
“王爷小心些也是好的。”
还没有坐回位置上,门外又传来了响动。
进来的太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长乐慌张地跑了进来。
一见到晋王,长乐带着哭腔道:“皇叔,皇弟怎么样了?”
长乐闪着泪意的目光落到昏迷不醒的圣上身上,她又扑到圣上身边,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现下就成了这副模样?被吓出来的毛病还没好,又添了新的病症,我可怜的皇弟呀!”说着长乐握住圣上的手悲悲戚戚地哭了起来。
晋王对冯太医使了个眼色,冯太医悄悄溜了出去。
晋王走到长乐身后,温声安慰道:“你放心,太医来看过来,圣上并无大碍,马上就能醒的。说不定待会你的生辰宴,圣上还能起来和你喝一杯。”
长乐破涕为笑,“我怎么能让皇弟喝酒呢?只要皇弟没事就好,刚才我和母后在一起听到皇弟的消息时,母后都吓了一跳,胸口都疼了。”
“胸口疼?”
“就是母后上次受伤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可请太医瞧过了?”晋王的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切。
“太医都在给皇弟诊治,母后说不想惊动了太医。我劝不动母后,不如皇叔跟我去劝一劝母亲?”
长乐见晋王的神情有了松动,便继续撒娇似地劝道:“皇叔就跟我过去劝劝母后吧,我瞧着母后难受,心里也不是滋味。”
晋王看了一眼毫无醒来迹象的圣上,终于同意和长乐走一遭。
二人出了御书房,晋王唤来徐屿舟守好御书房。
长乐见了徐屿舟,很想上前说几句话。可是她想着要是,只能恋恋不舍地望了徐屿舟一眼,然后拉着晋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