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带回来了,李婶腰间围着的围裙还来不及脱下。
李婶尴尬地将围裙解了下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穆清瑜直截了当地问:“我听下人说,婶子又出去抓药了。上次我的丫鬟给你把过脉,婶子身体康健,为什么又要去抓药?”
一个“又”字,点出了李婶悄悄去外头医馆里抓药的事早就被发现了。
李婶紧张地攥紧了围裙,低着头似乎在琢磨着如何应付过去。
“我……我有不可告人的隐疾……”李婶艰涩地开口,希望穆清瑜听到此不要再问下去。
“哦?是什么隐疾?婶子不妨说出来,我认识不少神医,可以帮婶子想想法子。”穆清瑜好心地追问。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让你费心了。”李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底气不足。
穆清瑜话锋一转,“对了我听别人说从前婶子对将军多有照拂,婶子应当是将军府的座上宾。对了,待将军回来,我就问一问将军,当年婶子到底帮了什么忙。”
许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李婶大幅度地颤抖了下,脸上的血色悉数褪去,嘴唇还在不停的颤抖,眼神更是飘忽不定不敢直视穆清瑜。
显然是藏了亏心事。
屋子里静得可怕。
快要入夏了,穆清瑜嫌天气闷热,叫人将窗户大开着。饶是如此,李婶的额头和嘴唇上覆了一层厚厚的汗珠。
“婶子不说也没事,”穆清瑜的唇瓣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我问一问将军也是一样的,到时候我可得好好感谢婶子一番呢。”
穆清瑜轻快的语气成了李婶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再也撑不住了,眼泪更是夺眶而出。
“我知道错了……当年的事过去这么久,就当过去了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将军和夫人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我这次过来也是为了亲口向将军道歉的……”李婶几乎是哭嚎着道。
穆清瑜越发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照哥儿他爹娘走了,将照哥儿和娴姐儿交给我。当时我只是走开了一下,娴姐儿不知怎的就掉进池塘里去了……”李婶说不下去了,被良心谴责着大哭了起来。
穆清瑜深知,李婶说出来的事定美化不少,事实肯定更惨烈。
当时年幼的李照,失去父母之后又失去了亲妹,该是何等的悲痛欲绝啊。
穆清瑜心里泛起一阵心疼。